卷一 第一章 大城市裏的仰望(1 / 2)

克夫女絕戀(森林木)

炎熱已經不是現在最怕的,恐懼的是現在拖著行李跟著洶湧的人群走出出站口,看著人群四分五裂的在眼前林立的各種建築的城市裏消失,自己卻不知道去哪裏。已經是下午六點,太陽依舊沒有一點疲倦的照著放眼望去盡顯繁華的建築和黑色灰色的地麵。各種光反射在臉上,炎熱的陽光算什麼,矗立的高樓林立大地反射出的光線比那隻會發熱的太陽高貴的讓人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姿勢和表情才能顯得自然。

不管大樓有多麼的壯觀,光線多麼的高貴。宇飛現在隻有一種感覺,徘徊。該買一張回到原來地方的票,還是不顧死活的走進這個高貴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城市找自己今天晚會上能睡覺的地方。

挪動注鉛般的腳,慢慢的前行,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盡量拖延時間不讓自己很快做出決定,因為他不想回去那個壓抑了他二十幾年的地方,但決定在這個陌生,生生冷冷卻炎熱的使人窒息的城市還是沒有勇氣。出站口源源不斷的出來拖著行李的人好像無窮無盡的,但是站在原地的就自己一個人。不知道還要過多久他才能作決定,但好像很快就想好了。

眼前一堆肮髒淩亂的被子下麵躺著一個幾年沒有洗臉的男人,兩眼緊閉,不知是死是活。但很快就會發現額頭的汗珠下流,由此推斷活著。旁邊有一個吃完泡麵後油膩曬幹在桶璧上黑的讓人作嘔的麵桶,裏麵零零散散的放著幾塊幾毛錢。宇飛掏掏褲兜拿出一塊錢準備投幣,旁邊一架輪椅橫過來,上邊的人奮力的轉動車輪,經過躺著的人麵前並沒有停下來,便向前方跑去邊向躺著的人說,快,警察來了。躺著的人一個迅速起身把宇飛嚇了一大跳。跑出兩步轉身將地上的泡麵桶拿起來翻開口袋一倒,再向天空一拋。宇飛感歎“沒有想到北京的乞討者都這麼拽。”

宇飛其實並不是舉目無親,當初比他還慘的輟學的同學,現在自己比她慘,這種丟人得事情沒有必要告訴她。拖著行李向公交車站。他沒有目的地,但他正在尋找目的地。看向王府井他毅然上車,就到王府井,他聽過在北京的同學說過王府井是北京最繁華的地方。所以他一定要到王府井。

當時宇飛並不知道,真正的王府井大街就在他下公交車的臨街,下車的地方是一個舊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胡同,胡同破舊的仿佛沒有人住一般很久沒有清掃。地麵坑坑窪窪的不得不把拖著的行李箱提起來。到處是用各種方法畫上去的租房電話的格式廣告,宇飛摸摸兜裏的九百塊錢,向胡同的深處走去。在一家門口看起來很幹淨的院子門口停下還沒有進去就看見,此院無房的四個大字。即使在炎熱的夏天七點的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宇飛慢慢的意識到自己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就要回去車站找那個乞討人得被子露宿了。他加緊步伐走向胡同的深部直到從另一個口出來,站在路口,向上抬頭四十五度,在環顧一百八十度,滿眼繁華,擁堵的車和滿眼的高樓大廈在夜晚打開所有裝飾的燈光,比著誰更亮。回頭,走出來的胡同在昏暗的燈光下曲徑通幽,再回頭,錯綜複雜車馬如龍。宇飛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種感覺。一邊水深火熱另一端也是水深火熱。

這種驚歎在宇飛肚子咕嚕嚕的叫了一聲吼變得無影無蹤,他拖著行李想回頭,隱約的看到遠處大廈很低的地方有紅色的燈箱“有房出租”。宇飛沒有時間考慮是否看錯或多麼不真實的感覺。僅僅是時間的緊迫使他沒有時間考慮。燈箱坐落在一個鐵絲網上,鐵絲網環顧整個大廈。宇飛一直沒有找到進口,還好,燈箱上麵有一個電話讓宇飛瞬間想起來。宇飛按照電話打過去。終於在電話裏抄著外地口音的指引下找到一個入口,入口在護欄的一個拐角有一個小門,這扇門在大廈下麵小的讓人感覺進去是否能出去,再想起剛才那個濃濃的地方口音卻沒有辦法辨別什麼地方口音的人。宇飛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把兜裏的錢拿出來放在鞋底,然後打開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