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聽了,點了點頭道。
“然也。天時、地利、人和與知己知彼二者,皆為‘實’也。然‘實’亦可變,故貴在因時因勢而變。正所謂:兵無常形,出奇方可致勝。而欲出奇,則必因時因勢也。”
關羽聽了,深為折服,心悅誠服地讚道。
“軍師無愧今世大賢也!”
孔明聽了,笑了笑又說。
“此僅用兵正道。正道以‘實’為本。‘實’雖可變,然萬變而不失為‘實’。”
關羽與劉備聽了,都興奮地豎起了大拇指。
諸葛亮見了,笑了笑,又繼續講起來。
“兵書言:兵者,詭道也。詭道以‘謀’為本。謀亦有二。一乃以‘實’為謀。”
關羽聽到此,立即開了口。
“此役火攻、設伏,便是‘以實為謀’,是吧?”
“正是。”
孔明答後繼續說。
“二乃以 ‘虛’為謀。虛之本乃‘詐’,即所謂‘兵不厭詐’是也。”
劉備聽到此,也開口加入了討論。
“此役,軍師令我棄營、令子龍佯敗,即‘詐’之用也,是麼?”
孔明聽了,點了點頭,繼續說著。
“‘詐’之用,無以窮極。詐敗、詐降、疑兵、驕兵、佯攻、離間、假言惑眾、虛實莫測、分而治之、各個擊破、圍魏救趙、圍城打援……諸如此類,不一而足。且“詐”之用,亦當因時因勢而變,各盡其妙。”
關羽與劉備,都聽得興奮莫名。
諸葛亮也興之所致,一發不可收拾,繼續說道。
“正道、詭道,相倚而存,亦因時、因勢、因人、因地而變。逞勇者,宜用詐敗、詐降、驕兵;若用疑兵,彼徑直闖入,豈不自毀?”
關羽與劉備聽了,連連點頭。
諸葛亮又繼續說。
“多疑者,宜用疑兵、佯攻、離間;若用驕兵,棄營、棄城以益其驕,豈不白送?”
關羽與劉備聽了,又連連點頭。
孔明又說。
“善謀者,宜用假言惑眾、虛實莫測,亂其實而惑其心。一言以蔽之:正道、詭道兼用,方可謂得用兵之道也!”
至此,諸葛亮才有結束論兵之意。
關羽聽了,大為歎服,拜伏在地。
“軍師用兵,神人莫及也!關羽願常聞教誨!”
劉備聽了,笑道。
“軍師,又一個拜師的來了,你當如何啊?”
孔明起身,扶起關羽。
“自當彼此切磋,方可精進。雲長,你說呢?”
關羽聽了,忙說。
“願聽軍師教誨。”
此時,三人都開心地笑了。
劉備、孔明、關羽論兵興起,不覺天晚。這時孫乾匆匆而入。
“皇叔、軍師、關將軍:荊州劉景升,仙逝了!”
劉備、孔明、關羽聞訊皆驚。
“啊?”
劉備驚得一時無語。
孔明卻從一驚中回過神來,立即對劉備開了口。
“主公,景升之逝,於我既不利,又有利;有利與否,盡在主公之取舍。”
隆中對,孔明即勸劉備取荊州為家。劉備一聽,已明孔明之意,但他沒有作答。
孔明見劉備不答,已明其意,也不再開口。
此時,關羽卻開了口。
“兄長,景升生前,一再以荊州相托。今景升仙逝,荊州必為蔡氏所竊。蔡氏久懼兄長,必以荊州附曹賊。若如此,荊州不僅落入漢賊之手,我還將腹背受敵,不如就此取了荊州,以遂景升之願也!”
劉備不便責孔明,卻可對關羽動氣,當即怒道。
“景升屍骨未寒,我便取荊州,如何使得?”
關羽一聽,急了,爭辯道。
“我若不取,必落賊手呀!”
劉備聽了,不再說話,起身走了。
關羽也未再說,他低頭默坐著,神情頗為抑鬱。
孔明臨去前,輕輕拍了拍關羽,也沒再說甚麼。
曹操得知劉表死訊,便立即聚謀士商議。
“今聞劉表已死,我當如何?”
曹操說完,荀攸立即開了口。
“丞相,劉表一死,荊州為蔡氏所據,劉備頓失依傍,正宜攻之。再則,蔡氏因懼劉備,正當著人招降。此時,丞相若親率大軍進討,既迫蔡氏降我,更可聚殲劉備,二利俱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