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熙啊,來,這些都是奶奶特地叫福嫂給你做的,剛下飛機,是不是很累啊?”展老太太異常關心這個孫子,“對了,小辭呢?”
“可能還想在那玩幾天吧,我是因為公事所以提前回來的。”
“其實吧,小辭歲沒什麼好的出生,但是這個女孩子真的挺好的,是個做大事的女孩子,你說是不是?”
她那種像沒見過世麵的女人還像是個做大事的女人?
“嗯,對啊,小辭是挺好的。”上帝,千萬別怪他,他也是不想奶奶失望才昧著良心說的。阿門!
“你和小辭是怎麼認識的啊?”
“在韓國認識的,然後就一見鍾情了。”
展慕雲差點被他這樣的回答給鬱悶死了,這小子撒起謊來還真有一套啊,簡直比他這個情場老手還可以,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正埋頭用吃來掩飾心虛的展念熙見他一副想笑不笑的模樣,著實很惱火,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他的進食。
“那你們在迪拜玩得還可以吧?”展老太太顯然對這個孫媳婦興趣很大,一直不停地問展念熙一些關於她的事。
“還行吧。”哪行啊?不是談生意就是和她吵架,唯一沒吵架的那次居然發瘋抱了她。
“什麼叫還行啊?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的事,才剛結婚怎麼可能吵架?”什麼沒有啊?無時無刻不在吵,雖然不是非常希望她一直是那晚的柔弱模樣,但是一直吵也好累。
“那你真的打算住外麵嗎?”
“嗯。”當然得住外麵了,和你們主一起,遲早會被發現他們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到時候事情就大了。
“我看辭耒也不像是個可以在家裏的女孩子,要不就把她放你身邊做個助理吧。”展慕磊開口說。
什麼?助理?那不是不僅在家的時候會見,連上班也會見到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見麵那不得吵二十四個小時了?
“這孩子有一點非常好,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對方,很禮貌,而且她以前也是做私家偵探的,整理資料應該很拿手。”
“對啊對啊,不要讓她一個人一直待在家,現在人家不都是說那樣很容易得產前憂鬱症的。”連展老太太也插了進來。
“好吧,等她回來了,我跟她商量商量。”作孽啊!
相較於他的憂鬱,玉辭耒已經到達了爆發的邊緣了。
展念熙那家夥居然走了!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就走了?把她一個女孩子丟在沙漠裏,就這樣走了?他還真瀟灑啊!
她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是她自己要留下來的,又不是我把她丟下來的,擔心什麼呢?
可是她是個女孩子啊,而且還不會語言,萬一發生什麼事,連屍體都沒人會去認!屍體!怎麼都想那兒去了?她應該不會有事的吧?她身手又不錯,頭腦也好,應該不至於要到認屍的地步吧?
“我們愛的神射手,在想什麼東西呢?”
被展慕雲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展念熙撫著胸口,說道:“你就不會先打聲招呼啊?被你嚇死怎麼辦?”
“神射手——”
“別再叫我神射手了,被我爸他們聽見怎麼辦?”都是玉辭耒惹的,因為他們隻發生了一次就懷了孩子,為了這事,展慕雲這小子一直喊他什麼“神射手”,多毀他名譽啊。
“哈哈!”展慕雲大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害羞,“我說,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啊?”
“什麼事?快說吧,我沒空跟你瞎扯的。”
“那我就說了。有個叫金秀賢的女人打過電話來找過你,因為是女人,所以我就沒告訴你爸他們,不會是你這個‘神射手’在外麵的另一筆債吧?”
“慢點,你說她叫什麼?金秀賢?”
“對啊,你怎麼這麼緊張啊?不會是真的吧?”
展念熙緊抓住展慕雲的衣袖,混沌的大腦不知道該怎麼思考,似乎世界在高速旋轉一樣。
秀賢!真的是那個秀賢嗎?秀賢,真的是她嗎?還是某個同名同姓的人?她不是死了嗎?
“她怎麼說的?”
“她問我你在哪,我說你去度蜜月了,然後她就把電話掛了,所以我想應該是女人問題吧。”
難道真的是她?聽到他結婚了,所以她才掛了電話?
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她還在這個世上,可是當這個變為現實的時候,他的心卻開始慌亂,一種不知名的因素在竄動,與想象中的感覺完全不同。
是什麼因素在作祟?現在的心情究竟是什麼?現在他突然很想見玉辭耒,他的新婚妻子。見鬼了嗎?居然會想見那個冤家!
可是她哭的模樣卻在他腦裏一直盤旋。
金秀賢回來了?還是另一個金秀賢呢?
“總經理,有位姓金的小姐想與你見麵。”
“來了!念熙,討債的來了。”幸災樂禍地拍了拍展念熙的肩,他根本不懂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他更不可能知道這個金秀賢就是一直以來占據展念熙身心的那個女人。
展念熙緊握住雙手,突然覺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累。
“請她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金秀賢很安靜地站在信合大門口。
她終於來了!展念熙,她終於能來了,作好接受她的愛情的準備了沒有?
“秀賢?真的是你嗎?”
“念熙?念熙!我們終於能再見麵了!”情不能已的金秀賢緊抓住展念熙的手,生怕她一放手他就會跑掉似的。
“秀賢,為什麼?你怎麼——”怎麼會複活了?
“念熙,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這麼久的分別真的有太多的話壓在了心口。”
“嗯,我們找個地方說。”
他曾經千萬次地幻想他們的重逢,可是重逢就在眼前,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茶室的燈光不是很明亮,茶博士也不是很聒噪,泡好茶便退了出去。身旁的落地窗外是熙熙攘攘的大街,可是那麼多的人卻沒人能理解他的心情。
“那時候你為什麼說你已經死了?”
“對不起。”
“對不起?既然你知道這是對不起我的事,為什麼還一直做些對不起我的事?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心痛嗎?”
“我也是沒辦法啊!當時醫生說已經沒辦法了,如果沒有捐獻者出現那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我都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還是沒有捐獻者出現,我想我一定會死的,我不想你見到我一點點死去,那樣太折磨你了,所以我才會撒謊說我已經能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