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之九 圈養蘿莉是犯罪(1 / 3)

章之九圈養蘿莉是犯罪

回到上杉家,並非是避風的港灣,而是另一個戰場的開始。

吃過晚飯後,崇宗在房間裏忐忑不安的思索著出擊的時間點、地點、切入點以及生還點。

根據崇宗的計劃,他必須在今晚向上杉唯坦白他加入了新的弓道社的事情。

但這注定是一件前途多舛的糾結事項,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曆盡千難萬險,崇宗終於到達了上杉唯的房間……的門口。

房間的門是開的,裏麵透出燈光說明有人在裏麵,隻不過,這臨門一腳,難過伊朗發射核彈,出自萬分無奈以及委屈,崇宗一咬牙含著淚花把自己的錢包扔進了唯的房間。

這下子騎虎難下了。

他刻意自找的。

『抱歉,唯姐姐,我進來撿一下錢包。』

『嗯,沒事的。』

上杉唯正在做功課,背對著崇宗,即使是洗過澡,也不會把披肩散發,她會好好的把頭發紮起來,顯得充滿了精神,行動力。

崇宗真想就這麼聞著唯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待一整個晚上。

當然,這樣子實在是太變態了,無論是崇宗,還是崇宗的大叔心,都還沒有這麼讓人望其項背的覺悟。

『唯姐姐,我加入社團了。』

終於是說出了口。

隻是這態度,實在是不像是猶豫了很久的樣子,就連崇宗都吃驚自己能這麼平淡的把這句話說出來。

『是嗎,加入了哪個社團。』

陷於各種極端情緒的崇宗,並沒有注意到唯此時語氣的冷漠。

『是弓道社,伊藤友乃新建立的弓道社,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唯姐姐已經……』

『沒事的,不要緊的。』

唯打斷了崇宗想要解釋的話語。

『過了今年,我也就不再是弓道社的社長了,友乃是個好的領導者,同時她的弓道技藝也很有潛力,隻要有相應的舞台,她就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所以和她一起也是不錯的選擇,你不必抱著愧疚感的。』

『是……是嗎。』

『嗯,給,這是你的錢包。』

唯特意離開座椅,幫崇宗撿起了錢包,塞進他手中。

『抓緊時間學習吧,已經很晚了。』

『嗯,那麼我回房了,唯姐姐。』

唯一的微笑,讓崇宗輕鬆了不少。

在崇宗離開後,唯握著筆的手,依然一個字都寫不下,而書本,也一頁都沒有翻過。

她隻是就這樣坐著,想起一些事情,發發呆,覺得心情很奇怪。

——你加入友乃的弓道社的事情,我那天就已經聽說了。

翌日的課程,如同崇宗預想中的一樣,讓他感到無比的煩躁。

一開始惹下的大部分麻煩,他都已經解決了,打工那邊也沒問題,隻是就這樣子那樣丟臉的在公園裏被擺了一道,讓他始終難以釋懷。

地理老師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講著各種拗口的地名。

本來,用中文來學習地名,就已經不順口了。

如今,還是聽著非母語的日語,此時的課程對崇宗而言隻是增添煩躁心情的柴火。

『秘魯漁場與世界上其他的著名漁場不同,不是由冷熱洋流交彙,而是由於秘魯上升流而形成的……』

——漁場什麼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自動鉛筆在崇宗手中無規則的晃動著,時不時在課本上留下一兩道軌跡。

『叮~~咚~~叮~~咚~~』

隨著下課鈴響起,崇宗啪的一聲把地理課本合上,盡管老師的講課還沒停止,這樣做的後果是接收到了地理老師不滿的目光。

——抱歉啦,反正都是聽不下去,不如做些別的事情。

崇宗從座位上站起來,眺望遠方的天空,轉換一下心情。而礙於下課鈴已經響起,地理老師隻得強忍著不快走出了教室。

雖說拖課是無償加班,但也要適可而止才好,為了彼此的身體著想。

『上杉!』

崇宗都還沒有轉過頭,就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在目前的班裏,能十分自然的對崇宗做出這種舉動的,隻有速水英二一個人。

『什麼事?』

『走,去上廁所吧。』

『……一個人不能去麼?』

『你說什麼啊,一起上廁所才是男人之間的友情證明不是嗎?』

這種友情證明為什麼要挑在那種汙穢的地方。

『自己去,我現在不想去。』

『去啦去啦,進去了自然就會有感覺了。』

『……』

崇宗一時間找不到吐嘈的地方。

貌似有個叫作條件反射之類的生物知識。

『走吧!』

速水拉著崇宗的手想要把他拖走,不過崇宗的雙腳卻穩穩的定在了地上。

『有什麼事情這裏說就好了。』

『……難不成,上杉你對那方麵有自卑感?』

『自卑你妹。』

『別這麼激動嘛,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家夥有些得寸進尺了。

『你再不知好歹,我就把昨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關係的不良質變就要像這樣子,狠狠的扼殺在繈褓之中。

崇宗這裏指的,是速水英二在校外與外校女生親熱的事情。

『對不起……我錯了。』

——還真是意外的抓到了死穴。

速水英二被這句話壓得老老實實。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速水不露聲色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和崇宗一樣看向窗外,壓低了聲音開始說起來。

『昨天,放學後,因為很無聊,我瞎晃悠了很久,最後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公園裏。』

『然後啊,我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在哭……』

——公園……小女孩……哭……

崇宗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了,隻是因為他自己去了而沒有發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是個紮著雙馬尾的可愛小女孩。』

——然後她的發帶少了一條。

『可是卻有一條發帶被吹到了樹上。』

——於是你就和我一樣,傻乎乎的……

『於是我就爬到樹上去幫她拿。』

——然後你就和我一樣悲慘了。

『等我下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你中午打算吃什麼,速水?』

『誒?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會和我說這件事情。』

『因為我想你剛好也走在那一帶……』

『所以覺得我可能會有看到那個小女孩是吧?』

『是啊。』

速水停頓了一下,然後有些狼狽的說道。

『我錢包裏的錢不見了。』

『這樣啊……』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

『我覺得是被那個小女孩拿走的。』

——看來你也不太笨。

『然後呢?』

『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頭緒?』

『不,沒有。』

崇宗幹淨利落的否定了。

『這樣啊……那我再找別人問問好了。』

『等等,速水。』

崇宗把他叫住,當然,不是想要對他坦白。

『假如,你抓到了那個小女孩,不要做過分的事情。』

『你說什麼啊,上杉。』

『嗯?』

『我對待女性可都是十分溫柔的。』

——說的也是,忘記這家夥的風流本性,隻是沒有想到他的狩獵範圍這麼大。

『話說,那個,速水。』

『什麼?』

『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啊!……呃,貌似是憋回去了。』

雖然速水英二的外表屬於上品中的優品,優品中的絕品,但頭腦,大部分時候都隻是個擺設。

崇宗覺得上天是公平的,在這一刻。

還有住在西邊的那個上帝,對每個喜歡的蘋果都咬一口,這做法真是邁出平等的第一步。

下午的課還在繼續。

崇宗的計劃也翻開了新的一頁。

他之前的猜測通通推翻,直接以『雙馬尾』是犯罪者之一為大前提,開始今天的行動。

雖然,雖然,雖然崇宗不是把錢看得很重的人。但是,饑餓的怨念可是十分強大的。

——居然在欺騙了我之後,又繼續作案,無論是什麼原因,這樣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而且,假如被速水先抓到,讓他發現我也是傻瓜之一的話,那就顏麵盡失了。

『草履蟲的形狀像是一隻破靴子,是單細胞生物……』

——對不起啦,生物老師。

崇宗的耳朵自動把生物課的內容屏蔽在外,以免思考的時候混入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變形蟲,阿米巴原蟲什麼的。

昨天的蹲點失敗了,原因是笨笨的抓住同一棵樹不放,而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崇宗覺得這樣的犯罪根本就不會在同一個地區出現第二次。

他沒想到那雙馬尾小妹妹居然隻是換了棵樹就故伎重演。

無論是為了曾經擁有的銀子,還是為了某國未來的花朵,崇宗都非去不可。

——做好覺悟吧,欺騙我善良內心的雙馬尾!

『請注意草履蟲的結構,它在這裏,還有一條鞭毛……』

生物老師在講台上,解說著既不能拿來吃,也不能拿來當寵物的草履蟲。

而崇宗的思緒,則全部集中在了那個奪走了他一個月午餐的雙馬尾身上。以她的身高,還有體格,要把發帶綁在那麼高的榕樹上,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她還有共犯。

於是,思緒自然連鎖到了利用兒童犯罪的團夥上。

——那麼,要不要報警呢?

窗外的太陽已經偏離了日中,在雲朵之間徘徊著。秋天的清爽,有時也會讓人感到煩躁。望著那片可望不可及的碧空,總會覺得自己渺小,產生一種無力感。

——還是,不要報警好了。

崇宗決定先去看看情況,報警隻能作為最後手段。讓一個小孩,以罪犯的身分去接觸警察,無論怎麼考慮,都是殘忍的。

『那麼,今天的課就到這裏。』

崇宗迅速把書塞進書包裏,走出了教室,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學校,直接前往公園。

時間尚早,崇宗認真的考察了一遍整個公園的構造,他需要一個可以監控全局而不被發現的方法。

公園是正六邊形構造,以中心為原點向正六邊形的各個頂點牽引出一條道路通向六個出口,以此劃分出的六個片區種滿了花草樹木,供人遊玩,而在正中心,則是一個巨大的花圃。

——很難……沒有直觀的方法。

沒有辦法可以同時監控六個出入口,這也就意味著不知道雙馬尾是否進了公園,以及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在這種情況下,單純的巡邏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崇宗意識到這種方法已經走進死胡同了,於是他決定換一種形式來找出路,也就是換位思考。

——假如我是那雙馬尾小妹妹的話。

『……』

崇宗抬起頭,看了一眼太陽的方位,似乎有了頭緒。

隨即,他有了決定,拔腿飛奔,在公園的中心,向一個賣氣球的大叔買了六個氣球,然後在六個出入口,都用細得看不見的繩子設置了一個一旦有人進入,氣球就會飛起來的小機關。

然後,崇宗回到公園的中心,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仰望著天空,三百六十度的確認著狀況。

崇宗剛才換位思考所想到的,是對方的身份。

在那個年紀,身為小學生的可能性非常高,那麼也就意味著對方很早放學,而在小學生放學到大人工作下班,這其實是一段活動的真空期,會到公園的人幾乎沒有,與其漫無目的的巡邏,崇宗決定利用這種方法玩一把賭博。

他的賭博,是除了自己與賣氣球的大叔以外,下一個進入公園的人,將會是雙馬尾。

——剩下的就隻需要等了。

在一旁賣氣球的大叔,百無聊賴的過來找崇宗侃大山,從對話中得知,根據大叔一貫的經驗,這個時間點上基本上是不會有人出現的。

於是,崇宗很想吐槽他,既然沒人,那他還來賣什麼。

另外,崇宗還很想問他,是不是有被一個雙馬尾小妹妹騙過錢。

不過這些話,崇宗都沒說出口。

因為,在天際的一角,一個氣球正以飛快的速度飛向蒼穹。

——六點鍾方向。

——是中頭彩了,還是安慰獎……?

崇宗甚至來不及與大叔道別,就馬力全開的衝向了氣球升起的出入口,沒花多少功夫,他就在一棵樹下發現了那嬌小的身影。

——如我所願。

崇宗激動得差點就沒衝上去施展懷中抱雙馬尾殺。

當然,他並沒有這麼做。

出於好奇,崇宗並沒有立刻抓住她,而是在一旁躲了起來,觀察她的行為。

雖然計劃啊,什麼的,都決定好了,但是要真板起麵孔來對付一個小孩子,對崇宗來說還是需要一點心理準備的。

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太乖了,他從沒有教訓小孩子的機會。

就本質上來說,崇宗有一種以強欺弱,恃強淩弱的負罪感。

說起來,和這種大膽的手法相矛盾的,她反倒是挑選了一個安全的作案地點,因為大家都會覺得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會在同樣的地方再次犯案的笨蛋。

在觀察她的期間,崇宗回想了一下她昨天的演技,那可不是一般的逼真。

——假如真的是犯罪團夥的話……

一個人深入調查是不明智的,交給警察吧。

隻不過,這次的信息量中,有著崇宗感到意外的東西。雙馬尾小妹妹是背著書包過來的,而且,書包上還別著校徽。

——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市立小學的校徽。

也就是說,雙馬尾和有希同一所學校,原本單行線的問題,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因為隻是單純的憑借在各種媒體上看到的犯罪案例來推斷,讓崇宗過於先入為主了。

——考慮太簡單了。

雙馬尾把書包放在草叢裏,站到了榕樹下,從那個地方,似乎可以同時看到公園的出入口。

崇宗和她,一起靜靜等待著他們以外的第三個人走進這個公園。

讓崇宗感到窩火的是,雙馬尾居然麵帶微笑,輕鬆的四處看來看去,難道她可以三秒鍾掉淚,不,是三秒鍾放聲大哭嗎?!

二十分鍾後,還是沒有其他人進來。

本來就是工作日,還是下午四點多,學生有社團活動,大人還在上班,可能進入公園的人,真的很是稀少。

——不等了。

崇宗屏氣凝神,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終於,崇宗等到了雙馬尾背對自己的時刻。

『小妹妹。』

崇宗抓住了機會,從樹影中偷偷走出,不發出聲響的走到了雙馬尾身後,然後是不失時機的一聲『問候』。

『啊!』

成功的嚇了她一跳。

『還記得我嗎?』

——雖然不想自我吐嘈,但這句台詞太像壞人了。

『……最近的大哥哥之一!』

——看來還記得我啊。

——不過那個『之一』……

『還記得我嘛。』

『如果說錯了我道歉,我錢包裏的錢,是你拿的嗎?』

崇宗原地站定,麵無表情,以求增加自己的威嚴程度來遏製對方。

隻不過……

雙馬尾一臉天真,單純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她點了點頭。

『嗯,是的。』

『……』

……出乎意料的爽快承認了!!!

『還有什麼事嗎,大哥哥?』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可以擺出一幅天真無邪,毫無負罪感的樣子。

——這真的是演技嗎?

——還是她並不覺得這是犯罪?

『你可以把我的錢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