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章之裏·啼血·鶯歌燕舞
鏡子裏的女人,擺弄著自己豐腴的身軀,掛滿了醜陋的媚態。
我對她投以厭惡的目光,同時,她以同樣的目光回應了我。
這種女人,為什麼不去死呢。
去死不就好了。
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
朱紅的嘴唇隻有赤裸裸的肉感,這種過氣的打扮,隻有不知羞恥的低俗。
鏡子中的自己,有一種讓我毛骨悚然的厭惡感。
門外的男人沒有發出聲響。
但我卻始終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這些人,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
而我,也一直都是一樣的,以後,也不會有差別。
到底要持續這樣子的生活到什麼時候呢。
當初,又是為了什麼,才踏上這條道路的。
也許還記得,也許,已經忘卻了。
我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每個月發下來的微薄工資,早已變得不再重要。
我也隻是依靠著這些垃圾男人的打賞而苟延殘喘的賤貨而已。
把這些肮髒卻又能養活人的東西,
給『她』一些,然後給自己一些,沒有缺少的部分,也沒有多餘的部分。
這樣的生活,既沒有缺少的快樂,也沒有多餘的痛苦。
蓮蓬頭的水,嘩啦啦的噴出,噗噗噗的打在浴缸上。
晶瑩的水珠在我肮髒的身體上滑下。
對不起呢,幹淨的水。
無論怎麼洗,反正也是幹淨不了的了,我的身軀。
反倒是弄髒了你們。
這樣赤裸裸的走出去,他們就會為我的汙穢而開心。
而我,則雙手掐著傷心的脖子,祈求著,讓他們用下半身的東西,來堵住我想要瘋狂大笑的嘴巴。
這抹暗紅色的嘴唇,和我的血液是一樣的顏色吧。
讓客人久等可是不行的。
雖然,我工作得出色也沒什麼意義。
鏡中的人,還算得上是美麗吧,即便已經到了年齡的分水嶺。
那一份,曾經讓自我感到滿足,讓自我,得到自信的美麗,最終也會拋下我離去。
我打開了浴室的門,用潔白的浴巾包裹住肮髒的身驅。
對不起呢,浴巾,因為我把你玷汙了。
但如果赤裸裸的直接走出去,他們並不一定會開心的。
把浴巾剝落,也是他們追求的享受。
反正,離我遠去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就好像『他』一樣。
似乎是『他』,讓我一度重新有了夢想吧。
不過,反正已經是遠去的東西了,無法企及。
然後,我想要,卻又不敢要,想要碰觸,卻又怕弄髒的,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她』認定了,我是和那些拋棄了我的,那些一樣惡劣的人。
不,我就是個惡劣的人。
對不起,水素,我擅自用我這汙穢的身驅,把你生了下來。
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眼前的陌生人,毫不掩飾他****的笑容,一邊將我推倒在床上。
手腳無力的掙紮了一下,就把主導權交給他了。
他們都喜歡反抗的家夥,但隻局限於弱小的反抗。
享受著那一份征服的快感。
即便,無論是他們,還是我,都知道這。
隻是一份虛假的快樂。
我到底,還要過著這樣的生活,到什麼時候呢。
他們的手,和我一樣的汙穢,所以我不在意他們的碰觸,也不介意去碰觸他們。
交融在一起的身驅,互相撫摸著的手。
麻木了的,失去了感覺的身體,你到底還在追求著什麼呢。
真希望能夠看到她的笑容。
真厭惡自己的醜陋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