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貴妃也急得團團轉,“來人,快把太子、廣陵王請來!”在這個時候,元貴妃能想起也隻有兩個兒子了。
太子和廣陵王聽母妃急召,匆匆趕來的時候,就見一屋子痛哭流涕的女人,不由大驚,待問清緣由後,兩人不由麵麵相覷。
“柢兒,你一定要去勸陛下,收回成命,大宋那麼多官,為什麼偏偏讓我侄兒去?”元貴妃拉著太子的衣袖哀哀哭泣。
“這——”太子鄭柢有些為難,若是朝令夕改,還叫皇命嗎?再說父皇此舉明顯是有意抬舉元尚師,若是真改了,下一次可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柢兒,你不聽阿母的話了嗎?阿嫂,你看生了兩個兒子,就等於沒生,見自己的親兄弟落難,都不肯幫忙——嗚——我可憐的檉兒,你怎麼走的那麼早——”元貴妃見鄭柢滿臉為難,幹脆大哭了起來,她口中的檉兒是她真正的長子,也是元貴妃心目中最好的兒子,聰明聽話,隻可惜十歲就夭折了。
元貴妃身為後宮寵妃第一人,不是沒緣故的,即使這種不顧風度的痛哭流涕,也是別有一番楚楚可憐、令人憐惜的風姿,饒太子和廣陵王身為人子,也忍不住麵紅耳赤,“阿母——母,你別急,我派人再去打聽下,如果真危險,我就同父皇——”鄭柢被元貴妃哭的頭疼,剛想答應母親。
“阿母,這件事是父皇有意在抬舉尚師,你若是讓阿兄阻止了,那才是害了尚師。”廣陵王生怕阿兄被阿母的征服,急急打斷了兄長的話。
元貴妃和冼夫人同時怔怔的望著廣陵王。
廣陵王麵對兩張哭的帶雨梨花的臉,壓力頓時有點大,“嗯咳”他輕咳一聲,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正容說:“阿母,尚師此行雖略有風險,但若能成事,說不定能讓尚師借此事直上青雲!”
“什麼直上青雲?尚師有你們還不夠嗎?”元貴妃不以為然的反駁。
“王爺此話從何講起?”冼夫人追問道,她可不是元貴妃,還是有一些的政治覺悟的。
廣陵王知道麵對母親和舅母,什麼事都不能奉行華夏自古的“含蓄、中庸、點到即止”的風格,一點點的掰開了、細細的揉碎了給她們講述,蜀郡目前仍有地動,但已經是小規模的了,連茅屋都震不塌了,危險不會很大。且元尚師以天使身份的入蜀,又是皇親國戚,廣都縣的縣令肯定不敢怠慢,絕對不會把他安排在危險地帶的,再說他年少力壯、身手靈敏,一旦有大地動也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屋內的。
反過來說,蜀郡地動這件事發生在崔太後壽誕前,父皇對此事非常重視,可益州太守還敢如此玩忽職守,想來災後,父皇肯定會和益州官員事後打算賬,如果元尚師能完美完成這次賑災任務的話,將來他的官職會往上麵提一提,而且絕對是實權官員!當然如果元尚師辦不好,也意味著他的前途到此為止了,這種分析他是不會和母親說的。
廣陵王幾句忽悠,讓元貴妃破涕為笑,倒是冼夫人還是有些擔憂,畢竟是自己兒子,讓他遠離自己,她都舍不得,更別說是去一個還有地動的地方。
“阿妹,讓宮侍取些溫水來如何?”廣陵王對元三娘笑的溫柔。
“唯唯……”元三娘紅著臉呐呐的應了,乖乖的起身去喚宮侍。
元貴妃和冼夫人這才發現兩人已經“花容失色”——妝容已哭花了,大驚起身,連聲喚來宮侍給兩人衝洗打水洗臉。
太子見阿弟已經徹底安撫好母妃,鬆了一口氣,感激的望著廣陵王,還是阿弟了解阿母!廣陵王謙虛的擺手,小事而已!
“柦——阿柦——”元貴妃在屏風裏喚著小兒子。
“阿母?”廣陵王鄭柦走入屏風後,元貴妃臉上哭糊的脂粉已經洗幹淨,露出了幹淨清透的絕色嬌顏,一點都看不出是生過六個孩子的夫人。
“阿柦,你看三娘如何?”元貴妃對小兒子笑的一臉曖昧。
“三娘?”鄭柦不解母妃怎麼會提起三娘,“她很好。”他簡單的說,天知道他對這個表妹壓根沒有什麼印象,就感覺她似乎總是跟在舅母身後?
“阿母也覺得她很好呢。”元貴妃欣慰的看著兒子,不愧是和自己最貼心的兒子,果然看人的眼光和她一樣準,“阿母相信你們將來一定會和睦相處的!三娘也是乖巧的人,絕對不會有謝靈媛那麼高傲的性子……”
元貴妃的話,讓鄭柦頭皮發麻,如果這時候他還聽不出自己母妃的意思,就枉費他當了元貴妃那麼多年貼身小襖了,“阿母,你是想讓三娘將來和我——”
“成親!”元貴妃愉快的把兒子的話補充完,“我都和你舅母商量好了,等謝靈媛入宮後,就把二娘接進來,當太子良娣,然後你再和三娘成親!”
“很好,這樣他們兩兄弟就把元家的女兒包圓了。”鄭柦麵無表情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