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讓陸希有些不可置信,信剛到人也到了?可硬硬的胡渣刺得她額頭有些發痛,陸希頭微微往後仰,“阿兄?”三年的磨礪,讓高嚴徹底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氣質越發內斂沉穩,臉也比之前更消瘦了些,不至於麵帶風霜,可也看得出吃了不少苦。
高嚴鳳眸一眨不眨的望著陸希,抱著陸希的手掂了掂,滿意的發現比自己走之前重了些,臉色也比之前紅潤,看來這三年沒糟蹋自己身體,聽到陸希不可置信的話,高嚴臉上笑意欲濃,“皎皎,我回來了。”
“阿兄,你瘦了。”陸希手忍不住撫上他的臉。
“皎皎,比以前更漂亮了。”高嚴低頭額頭抵在陸希的額頭,親昵的說。
陸希被他的舉動弄的紅了臉,她可沒忘了身邊還有春暄呢,她目光一轉,卻發現四周已經無人了。
“放心吧,這裏沒人。”高嚴知道她臉皮薄,如果下人在,肯定不讓自己親近,一早就讓近侍將周圍的人全部遣散了,他緊緊的摟著陸希,口鼻間縈繞著淡淡的熟悉的幽香,隻覺得緊繃的心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皎皎,我好想你。”他低聲道。
陸希沒回話,但身體往高嚴懷裏蹭了蹭,高嚴將她摟的更緊了,這三年間,他無時無刻都想回吳郡見皎皎,但還是被施先生勸下了。施先生說,皎皎還在守孝,他回去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趁著這三年好好的立業。當今陛下正值盛年,大宋經曆十幾年的休養生息,國運越發昌盛,宋又和魏交好,羯族近期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但小摩擦定無法避免,此時正是他立功的最好時間,涿郡郡尉年老體弱,終有退下的一天,隻要他三年好好打上一場小勝仗,涿郡郡尉告老還鄉後,憑借高家的能力,他定能當上郡尉。
高嚴聽了施先生的話,耐著性子忍了三年,施先生預料的果然沒錯,待涿郡郡尉告老還鄉後,陛下果然讓他升了涿郡的郡守。高嚴很清楚,光憑高家的影響力,不可能讓他這麼年輕就當上郡尉,畢竟高家還有高囧,家族不可能向培養高囧一樣培養他,他還是沾了皎皎的光,才能讓陸家這麼為他費心思。高嚴心知肚明,陸家現在明顯是把心思全部放在他和陸納身上了,高嚴不會為了所謂的自尊而拒絕,他要給皎皎好日子過,光憑他自身能力,想要在這個出身決定一切官場,起碼要多走十年以上的彎路,他沒那麼多時間。陸家幫他,同樣他也會盡自己所能的維護陸家。
“阿兄?”陸希見高嚴遲遲不說話,疑惑的抬頭。
高嚴對著她微微而笑,“皎皎,我們以後永遠都不分開了。”
“嗯。”陸希聽到高嚴的話,嫵媚的桃花眼輕輕的一彎,波光瀲灩,高嚴不由屏息,皎皎真得長大了……
“啾啾——”婉轉的鳥叫聲響起。
高嚴手一鬆,讓陸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人來了。”
“誰?”陸希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她嘴角一彎,“是阿劫吧。”
“阿姑——阿姑——”阿劫被一年輕少婦抱著,騎在一匹駿馬上,“快午時了,我們烤魚吧。”這名少婦是高嚴近衛的媳婦,高嚴的近衛大部分都住在蘆葦蕩,此女也是軍戶出生,從小跟著父兄習武,等閑五六個壯漢近不了她身,是高嚴特地選出來保護陸希的女侍衛,一見高嚴,她立刻翻身下馬,又把阿劫抱下馬後,才對兩人恭敬的行禮,“郎君、大娘子。”
“阿姑。”阿劫眨著大眼,好奇的望著高嚴。
“阿劫,叫阿叔啊。”陸希柔聲對阿劫說,“你不是想和送你小馬駒的阿叔玩嗎?就是這個阿叔送你的小馬駒。”
阿劫一聽,和陸希幾乎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立刻笑成兩朵小月牙,“阿叔!”
高嚴見著這個和皎皎小時候約有五六分相似的漂亮娃娃,愛屋及烏的彎腰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肩頭,“阿劫喜歡大刀嗎?阿叔還給你做了一柄木刀。”
高嚴話音剛落,他的近衛突然從蘆葦叢中冒了出來,遞了一柄做功精致的木刀給高嚴,陸希這才知道原來高嚴根本沒有讓侍衛回避,隻是讓他們躲起來了,不由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