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香是好東西,這個是好玩的東西。”陸希從身上取下一個荷包,打開掏出了一串粒粒渾圓光潔、看起來有小指指甲大小的珍珠手串。
“咦?這手串還不錯啊。”陸止讚道,雖然珍珠看起來不是太大,可色澤品相都屬於上等、而且最難得是每顆看起來都一樣大小,這樣的手串就比較珍貴了,“也是高嚴給你的?”
“不是啦,是五樹叔前天派人送來的。”陸希笑著說,說著又從荷包裏掏出了一條差不多的珍珠手串,“阿姑,我們一人一串。”
“五樹?”陸止眼底閃過詫異,五叔是陸希蘆葦蕩的總管事,也是陸希名下的奴隸,就算他能讀書認字,可哪來這麼珍貴的珍珠手串。
陸希又像變戲法似地,從身後變出一個小木匣,揭開木匣一看,一陣珠光寶氣閃得陸止耀眼,“這是——”那木匣裏居然滿滿一盒全是上品珍珠。
“阿姑,我偷偷你,你別告訴別人。”陸希趴在陸止肩頭咬耳朵。
“你說這個是你養出來的?”陸止縱然有心理準備,再聽到陸希的話後,也稍稍吃了一驚,但“明月之珠,螺蚌之病而我之利也”這句話,她還是知道的,也有人提出過想讓養蚌成珠,但可惜從來沒成功過。
“也不算是我養出來的,是我和五樹叔,還找了一個祖上為采珠人的老農,一起琢磨出來的。”陸希說,要說養珠,估計是陸希最清楚農活了,她前世隨著太太住在老宅,太太喜歡去太湖散心,太湖渭塘是出名的淡水珍珠養殖基地,陸希是從小看著珠農養珠的,她沒養過珍珠,可那套流程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尤其是如何幼蚌培育,選擇采苗魚,如何用豆漿喂蚌,用有機雞糞施肥,如何選擇育珠蚌、製片蚌,如何做育珠手術,她都有個大致的了解,因此她在知道家裏居然有那麼大片的湖泊時,就想養珠了,隻可惜她理論知識不錯,但實踐技術為零,且養珠時間也要五六年時間,她之前總是借著回吳郡的時候,先找出了珍珠蚌,然後讓五樹叔摸索著養出了子蚌,等後來她住回吳郡的時候,才開始真正養珠。
這批珍珠算是陸希養珠場的第一批珍珠,五樹去年冬天開始采集,領著幾個忠心的工人精挑細選了近百粒最好的珍珠,也不敢找工匠做首飾,自己親自鑽孔,先串了兩條手串,餘下的珍珠全裝在匣子裏,算是送給陸希的新婚賀禮了。
“阿姑,這兩串手串,是五樹叔從那百來顆中再挑選出來的。”陸希得意洋洋的說,“第二批的話,差不多還有兩三年也能出來了,有了第一次經驗,應該這次會更多。”據五樹叔說,育珠蚌已經放養下去了。
“有幾個人知道怎麼養珠?”陸止正色問。
“就五樹叔一家,加上一個采珠人,收珠的時候,也是他們親自洗、親自挑選的,總共不超過十個人,全是簽了死契的奴隸,也不是我們家的家生子。”陸希說。
“你做的不錯。”陸止沒有在意陸希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她,皎皎琢磨出來的東西,她肯告訴自己是信任自己,不肯告訴自己是理所當然,“這件事一定要絕對保密。然養出了珍珠,你準備怎麼辦?”陸止問。
陸希沉吟了下,對陸止說:“阿姑,掌握了養珠技術的話,其實養珠也不是太難,就是太挺辛苦的,還要注意保密,家裏產量也不高,你說我賣給外族,換點牛羊馬匹什麼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