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胡敬漸漸扯上他身邊伺候丫鬟的時候,高崧崧突然明白了胡敬來此的意思,他嘴角不由抽了抽。胡祖翁說的話他早就會背了,無非是他現在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太早泄了精氣之類的話。這些施祖翁和王直阿叔早跟自己說過了,便是崔先生都拐彎抹角的跟自己說了好幾次,崔家甚至還給他送了好幾個漂亮的丫鬟過來,就是擔心他會被外麵的女人勾了魂。
這點讓高崧崧很鬱悶,阿娘早跟自己說過了,阿平是他的妻子,妻子是用來寵愛嗬護的,所以他一定要向耶耶疼愛阿娘一樣疼愛阿平。他怎麼看都比耶耶老實靠譜,為什麼大家信耶耶就不信他呢?幸好還有阿娘相信自己。高崧崧送走了胡敬後,化悲憤為寫作的動力,一口氣給陸希寫了厚厚的足有百來張信件,把自己這些天所見所聞全部的寫了上去。
等陸希接到兒子寄過來信的時候,已經一個月後,看到兒子在信上寫的自己各種趣事,她笑得肚子都疼了,高年年趴在陸希懷裏,仰起腦袋,“阿娘,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看年年?”年年有點想大哥了。
陸希摸了摸年年的小臉,“大哥在建康很忙呢,暫時不會回來的,不過他有給年年帶禮物。”
高年年有些失望,“年年想大哥了。”
陸希親了親女兒,“阿娘也想大哥了,年年跟阿娘一起給大哥寫信好嗎?”
“好。”
“大娘子。”春暄走到了陸希身邊對著陸希使了一個眼色。
陸希拍了拍女兒,柔聲道,“年年先自己去玩好不好?”
“好。”高年年很乖巧的離開了阿娘,她知道阿娘肯定是要事要忙。
“什麼事?”陸希等高年年離開後問著春暄。
“大娘子出大事了。”春暄等高年年離開後,臉上浮現了憂色,“葉二柱殺了朝廷的監官,被郎君關了起來,現在二柱嫂跪在門口哭著要見大娘子。”
“什麼!”陸希被這消息驚了下,葉二柱也是阿兄的親衛,二柱嫂更是她一到涿縣就第一個向她示好的親衛媳婦,這麼多年下來跟親人也沒什麼區別,“說清楚!”
“前段時間朝廷派了幾名小官吏過來,說是要在這裏挖一段河道,薊州這裏不少民眾都被抽去服役了,許是人手不夠,那些監官又問郎君要了一隊軍士一起幫忙挖河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突然傳出葉二柱把裏麵一個監官給殺了。”春暄說,“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
陸希說:“你讓二柱嫂先進來。”
春暄退出去,先把哭的已經快斷氣了二柱嫂領到了偏房,讓人給她打水洗臉,“嫂子,女君要見你,你見了女君也不要哭了,先把事情跟女君說清楚,女君才能救葉大哥是不是?”
二柱嫂拚命的點頭,“春暄姑娘你放心,我聽你的。”
春暄又安慰二柱嫂道:“嫂子你別急,這件事郎君和女君一定不會不管的,不然郎君也不會讓人把葉大哥關起來了。”有時候把人關起來也是一種保護。
二柱嫂也不是傻子的,被春暄安穩了下,心情就平靜了許多,見到陸希的時候,雖然眼淚又一下子冒了出來,但還是把大概的事都說了一遍。事情說來也簡單,陛下從登基開始,就想挖通一條貫通南北的水道,這樣的話南北方來往也方便,物資運送起來更方便,更易於大宋對付魏國,具有比較重要的戰略意義,所以大臣都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