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說的是,隻是奴婢有些擔心,這件事若是老爺親自過問,會不會露餡。”小紅低聲道。哼了一聲,翠翹風韻猶存的嘴角輕輕一抿:“不管露不露餡,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他即使有心知道,恐怕也無力去管了……”

小紅依然心有餘悸:“姨娘,奴婢這心怎麼一直跳個不停。”“笨蛋。”翠翹輕蔑的道:“不成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就嚇成這樣,若是……”醒悟自己失言,翠翹連忙掩飾道:“好了,別說了,你這個丫頭,越來越膽小了。”

恨恨的戳了小紅一指頭,翠翹道:“還有,以後你給我嘴緊點,特別是等姑娘回來了,你更要小心,雖然老爺一個大男人不會在意府裏的事,可姑娘卻是個七竅玲瓏心,聽說在那邊府裏就不是個好惹的主。”

小紅連連點頭:“奴婢明白,姨娘放心。”翠翹搖搖團扇,邊走邊道:“走吧,賬房那邊不是還有幾家的東西沒結算嗎?”

小紅脆脆的應了聲:“是,若是姨娘不過去,他們恐怕誰也不敢做主。”輕輕哼了一聲,翠翹得意洋洋的道:“這句話還說的像回事。”

林海隨著林耿走了不多會,便見前麵一溜外房,門邊一個小廝慌慌的迎上來。

林耿先看了林海一眼,又對小廝道:“人在裏麵?”小廝點點頭:“是,關著呢。”“混賬,還沒弄清楚,你們怎麼能這樣。”林耿生氣的道:“還不快去將人放了。”

林耿退到一邊,對林海道:“老爺是要進去還是……”

“今兒個太陽挺好。”林海隻說了一句,林耿忙道:“來人,給老爺搬張椅子來。”林海不動聲色的看了林耿一眼,對這個管家的表現暗自滿意。

從一個不起眼的皇子到手握大統,胤禛知道,無論做什麼事,有人輔才能成功,所以醒來後的第一件事,胤禛就是利用自己過人的智慧,先收服了府裏這個舉足輕重的管家。

“見過老爺。”抬眼看著眼前的人,林海修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身旁的林耿見林海沒有作聲,也不敢開口。

陽光緩緩的照下來,林海麵無表情的眯眼坐在那裏,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壓抑,使得本來神色自若的那人,呼吸竟然抑製不住的緊促起來。

又過了一時,那人漸漸有些慌了:“小人杜仲,見過林老爺、管家。”聲音再也不是剛才的鎮定,隱隱還有一絲顫音。

感覺到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林海向林耿使了個眼色,林耿道:“你是怎麼進的府。”

那人已經控製不住慌亂:“回……回老爺,小人是毛姨娘的遠房親戚,往來於蘇揚之間做點小生意,前些天姨娘捎信,說讓小人幫忙捎幾件衣物給父母,小人今日辦完事,便過來了。”

“既是姨娘讓你捎衣物,那包袱的東西又作何解釋。”林耿臉色一沉,不依不饒的道:“這都是府裏的東西,看你的樣子似乎還讀過書,若是送到官府那裏……”哼了兩聲,林耿這麼多年的管家也不是白當的。

“回管家老爺,小人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叫英子的遞給小人這個包袱,說姨娘身子不好,讓小人給捎回去,小人信以為真,還托她給姨娘捎了兩樣家鄉的東西,這……”

抬起頭,杜仲緊張的看著林海:“老爺,小人確實是冤枉的啊,若是……若是姨娘和小人真的有私,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林海沒有作聲,隻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杜仲惶恐的道:“老爺,小人可以對天發誓……”

“先不論這件事與你有沒有關,你私進外宅大院,私會府裏女眷就是重罪。”遇事以靜製動,開口先聲奪人,讓對方先怕後虛,對於胤禛來說,自然是雕蟲小技。

杜仲喊道:“老爺,小人的確不知……”哼了一聲,林海不容杜仲說下去,轉頭對林耿道:“以府上的規矩,此事該如何處置。”

林耿想了一下:“回老爺,杖責二十,送衙門。”“杖責四十,再送官府,還有,以後誰若是不守規矩,今日之事就是榜樣。”林海擲地有聲。

“是。”林耿剛說完,就聽一個女子尖細的聲音:“老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