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
一個男子。
一柄劍。
他叫做無刃。
無刃是個殺手,是一個以快劍聞名的殺手。
然而他不敢承認,也不願意承認他敗在了一個人的手裏,他就是那雲宅小店的那個嗜錢如命,懶散,胖嘟嘟的胖掌櫃手裏。
縱是他不承認,可是他依舊敗了。
微風拂麵。
他的麵前出現一位,胖嘟嘟的中年人,中年人穿著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錦緞。
衣袖不長不短,可是奇葩的是這錦緞竟然是一個短袖,甚至於那本來合身的長褲,也成為了短褲,然而並不令人詫異,這看起像錦緞的衣服,實際上卻是布。
穿成這樣也沒有人詫異,因為這裏的天氣總是微暖的,更何況這人並不是胖掌櫃,而是店裏的一個小夥計,阿三。
無刃道:“你是來羞辱我的嗎?”
阿三道:“世間本無羞辱二字。”
無刃道:“那你是?”
阿三道:“殺你的人。”
未帶那阿三出劍,無刃的劍已出,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到底有多快,這一劍穿透了阿三的心,穿透了他的肺腑,穿透了他的身體。
仿佛阿三本就是來送死。
這一點令無刃很詫異。
然而片刻後無刃確是不會詫異,再也不會詫異。
因為穿透阿三的那柄劍,確是用同樣的方式穿透了他的心,穿透了他的肺腑,穿透了他的身體。
而出劍的那人就是那雲宅小店的主人,阿三的主人,胖掌櫃。
胖掌櫃此刻確是無比的靈活,身形一閃而逝。
根本就沒有人看清。
不久荒山上出現了兩個人,正是那兩位逐風劍客。
兩人歎了一口氣,還是自己來晚了。
沈碧三道:“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的快。”
薑伯彥道:“或許他本身不在雲宅小店。”
沈碧三道:“那你的意思是?”
薑伯彥道:“或許這胖掌櫃還沒走。”
沈碧三道:“何以見得?”
忽然一柄劍悄無聲息的刺透了他的心髒。
不甘、又無可奈何。
因為他根本沒有聽到動作的聲音。
就像一聲蛇叫,嘶的一聲,可他卻死了。
蛇並不應該如此快,因為這世間還沒有能殺他的蛇。
可是他卻是就是死在蛇的手裏。
薑伯彥已經不敢看。
他知道若是他回頭看,死的必然是他。
然而他想跑已經跑不了,因為他麵前多了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自然就是那殺了無刃的胖掌櫃。
胖掌櫃道:“聽說你在找我?”
薑伯彥確是咻的一聲,拔除劍,確是嗖的動起,這一劍是他畢生的一劍,不求殺了胖掌櫃,隻求重傷他。
夜色寂靜。
刺耳的出劍聲確是越發的刺耳。
然而這一劍確是終究是刺空了。
毫無例外的薑伯彥死了。
而擦了擦劍上的鮮血的胖掌櫃,因此也是消失不見,似乎他從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夜色寂靜。
仿佛已經徹底的沉靜下去,黑暗中總會有人期待這黎明,而這黎明卻又總是來得太遲。
練劍的人似乎總有一天會死在別人的手上。
天下本沒有第一,但是這胖胖的掌櫃,隱然間已是天下第二。
名利這東西總是令人苦惱的,或許有一天會有人去挑戰胖掌櫃,可是注定不會輕易的找到,因為胖掌櫃已經消失,找到他確是很難、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