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戀的後台,冷淺依已經換好了一身淡綠色的連衣裙,手裏正拿著一把新買的小提琴試著音。林西辰難得穿上除了白大袍之外的白西裝,手捧著一束嬌滴滴的黃玫瑰,眉開眼笑地信步走到冷淺依的身後,在除了隻有小提琴哀傷的旋律外的寂靜空間中拍了響亮的兩聲掌聲。
“你來了?”冷淺依背對著他,柔柔地一笑。
“當然,我家的小病患首次登台亮相,我這個大醫生怎麼能夠不給點臉呢?”林西辰臉皮厚厚地堆笑。
“還登台呢?你以為我是在舊上海百樂門的花魁啊!”冷淺依轉過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那也不錯,我就來當個上海大亨,怎麼樣?”林西辰拍拍胸脯,湊著來個一唱一打。
冷淺依無語地又翻了幾番眼皮,估計這心髒還沒有過了保質期,她的眼珠子都會受不了掉下來了,“你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就不錯了,還大亨!”
“喂,丫頭。我可是留有貴族血統的黃金單身漢啊!”林西辰把小臉一皺,可憐兮兮地申訴。
“知道了,貴先生。你手上的花要送我吧!”冷淺依沿襲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大道理,有模有樣地學著某人的厚臉皮。
林西辰訕訕一笑,把手中的黃玫瑰往冷淺依的懷裏拽,“怎麼是黃色的?”
“黃色代表我們深厚的友情啊,難不成你希望我送你紅玫瑰,讓我們的關係‘變質’?”林大醫生又是一副賊兮兮地念道。
冷淺依撅起小嘴,凶巴巴地瞪了他兩眼,而後又用著一副賞心悅目的眼光打量著他今天的裝扮,“你終於要漂白了?”
“什麼漂白啊,本醫師可是正正當當在白道上混的醫生,還有正規的執照呢!”林西辰悶悶地吼道,隻差回家掏出那張閃亮地執照擱在某人眼前查證。
冷淺依不以為意地努努嘴,“是嗎?可是你平時都是一副黑漆漆的樣子,活像個黑社會老大。”
林西辰徹底無語,這小妮子就愛抓他的小辮子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小丫頭,喜歡黑色是沒有錯的,就像你不喜歡黃色一樣正常。”
“切!”拗不過他,冷淺依隻要撇撇嘴不再玩嘴上功夫,悶聲地撥弄著手上的小提琴。
“好了,不跟你鬧著玩了。”林西辰斂下玩鬧的笑意,目光深邃地撫了撫她的長發,“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要好好照顧你的心。”
“恩。”冷淺依回以安心地一笑。已經快兩年了,每一天他都會說著同樣的話,有時會佯裝不悅地嫌他羅嗦,可是,這樣的感覺很舒服,被嗬護著,疼惜著,就像哥哥一樣。
幽藍的意大利式吊燈懸掛在雪之戀休閑會所中央的舞台上,諾大的大廳裏麵,雖然坐滿了各類上流社會的人群,可是依舊靜得可以聽得見針落地板的聲音。冷淺依抱著自己的小提琴跟隨著與她一起合奏的鋼琴手邁著輕快的步子慢慢走上總被人忽視的中央舞台。
兩年來的第一次登台,即使隻是咖啡廳裏麵的奏樂,可是一想到或許會有人注意到她們這些渺小的小腳色,心還是撲通撲通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