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不少時間,才終於把涼席、被單洗好,並拿去晾曬,為此還被母親狠狠批了一頓。
對此,鄭昊仁有苦說不出。見做好早餐,便要出門的母親,他道了聲小心,雖然讓母親有些詫異,但趕著去善堂的她,並沒有太過在意。
周日,上高三之後,就很少有這個概念了,一直都是在題海中度過,而這個周日,鄭昊仁不再像往常那樣,而是坐在電腦桌前,思緒飛揚著。
重生回來,有兩件事要做,一是高考,如今也就剩一個月多點的時間,不過有了天魂之後,鄭昊仁自信,這隻是小問題,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要重視,那關乎著父母看重的未來,雖然他覺得未來已經掌控在手裏。
一便是錢,從小到大,在他記憶中最深刻的事,就是被人討債,從住在老房子,到現在新建的平房,再到未來平房變三層樓房,債務始終存在。
這一世,他注定不能再天真下去,錢他要從現在開始賺,他有想法,能力可以學,更有未來的閱曆可以借鑒,他自信錢對這一世的他,不再是個問題。
說是這麼說,但想法要實施,最好還是弄點啟動資金,白手起家也要有個限度,他現在是連一毛錢都沒有,得先弄點錢。
這麼想著,鄭昊仁翻箱倒櫃,從抽屜裏找出了兩塊錢,看著手裏皺巴巴的兩張紙幣,他苦笑了下,但旋即便轉身離開房間,走出家門,他要去賺錢。
用一塊錢坐公交,鄭昊仁準備去鎮上,用剩下的一塊錢,海撈一筆,靠他的精神力。
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倒退的景物,鄭昊仁已經在心裏計算著,用精神力撈多少錢,但突然,他眉頭皺起,喊了聲停車,急匆匆下了車。
左右看了看車,趁著空當快速的穿過馬路,朝對麵的善堂而去,不過他特意繞了段路,從善堂的偏門進去。
“……我的話,你清楚了吧,”神廠的一根柱子旁,一個中年人微微仰著頭,眼睛帶著一絲隱藏很深的鄙夷,看著麵前的普通家庭婦女。
“家裏的情況,你是知道的,而且我家的那位也才剛開工,沒有什麼錢,能不能請你多寬限一些時日?”鄭母看著麵前的中年人,低聲下氣的說道。
“不行,就你家裏有情況,我家裏就沒有?一個星期後,我要拿到錢,”中年人哼道,轉身就走。
躲在一根柱子後的鄭昊仁,看著離開的中年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家裏欠這個人錢,他知道,那是當初建房子的時候,買水電材料欠下的。
隻是鄭昊仁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與自己家沾親帶故的這個人,竟然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家裏欠了不少人的錢,鄭昊仁都知道,水泥的、搭木架的、砌牆的等等,可別人都沒有來討,都是在年尾的時候,自己家主動去還,雖然隻是一部分,但確實在一點點的還。
可這個人倒好,都討到母親當義工的善堂來了,尤其此刻善堂人來人往的,根本沒有考慮他人的感受,即便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鄭昊仁就是覺得很不爽,又不是不還,雖然他這樣有些強盜邏輯。
很生氣,但鄭昊仁沒有現身,大人的事,此刻在他們眼中還是小孩的他,不宜摻合,那樣會讓他們自責、傷心、難堪。剛才的事記在心裏就好,總有一天,他人給父母的難堪,他要用最輝煌的成就還以顏色。
打算繞道從大門進來,但接著,鄭昊仁的身體突然頓住,眯著眼睛盯著母親不遠處的兩個婦女。
“瞧見了吧,有些人啊,別看光鮮亮麗,那隻是假象,不過是別人的憐憫,不然連瓦遮頭都不知道有沒。說到底啊,這一家子,老子好賭,兩個兒子一個不好學愛逃課,一個更是早早輟學,真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臉麵,敢在外麵走,還有什麼底氣,敢對人頤指氣使。”
“別說了,鄉裏鄉親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弄得這麼僵。”
“哼,我不過是在說事實罷了,你沒見她連反駁都不敢嗎?那是因為我說的,都是正確的,她啊,就是個要臉沒臉,要底沒底的人,真搞不懂,她怎麼還能若無其事的站在人前。”
“越說越過份了啊。”
“本來就是……”
“媽!”
突兀的一聲叫喚,讓那兩個婦女愣住,也讓鄭母一怔,她扭頭看向身後,見到自己的兒子,臉上有些不自然。
鄭昊仁繞道而來,臉上帶著微笑,自然而親昵的挽起母親的手,他輕笑道:“媽,站在這幹嘛呢,不是說善堂這幾天都很忙,還以為一過來就能看到媽編織的紙紮呢。”
“不在家學習,跑來這裏幹什麼,”對於兒子親昵的舉動,鄭母有些驚詫,覺得兒子好像有點不一樣,但也沒細想,而是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