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曼心裏湧上了難言的酸楚,可是不得不承認華建國的話句句在理。
好半天,柳迎曼才道:“我明白總裁的意思了。”說完站起身就往外走。可是沒走幾步,華建國又在她身後道:“柳小姐,謝謝你理解我。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我為敬文定了一門親事,十天後舉行文訂。如果你有時間,可以過來觀禮。”
柳迎曼身子輕輕一晃,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
淩敬文,你的對不起是因為這個嗎?
淩敬文最近幾天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先是柳迎曼被華建國趕出了華威公司,緊接著老頭子一連丟了很多工作給他,讓他基本上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更別說去見柳迎曼。
那天,鄭剛衝到公司找他,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頓胖揍,淩敬文心裏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沒有還手,他生生挨了鄭剛那小子好幾拳,鄭剛還得寸近尺的宣布和他絕交。可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老頭子給他訂了一門親,而他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十天後就是文定的日子,淩敬文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天晚上直到近午夜一點,他才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出了公司,想也沒想,他開著車就往柳迎曼的公寓駛去。
夜風吹過,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柳迎曼的情況。
一切仿佛隻是發生在昨天。想起柳迎曼在他身下呻吟如花,可是卻總在高潮的時候流露出寂寞的神情,這讓他心如刀割。他們什麼時候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是他錯了嗎?還是隻是因為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愛上她,還愛的如此深。
因為愛,所以才這樣傷害著。
上到樓上,柳迎曼好像還沒回來,可是仔細一看,淩敬文卻注意到柳迎曼的房門虛掩著,不會是遇到了小偷吧。
淩敬文小心的推開了門,屋子裏安靜極了,隱隱從裏屋傳來細碎的聲音,淩敬文悄悄走過去,卻聽到幾聲難耐的呻吟,淩敬文不由臉色一斂。
那是柳迎曼的聲音。
而緊接著,淩敬文又聽到另一個聲音:“寶貝,你今天晚上可真熱情呀!”淩敬文不由半眯起眼,說話的另一個是那個叫封安的黑社會頭子。
可是這個時候,他怎麼在柳迎曼的屋裏?還有他們這是在幹嘛?
一個可怕的念頭漸漸在淩敬文腦海裏生成,當柳迎曼的呻吟聲再次闖入淩敬文的耳朵,他發瘋了一般一腳踢開了柳迎曼的房門。
不大的房間裏,小細花的床單上糾纏著兩個人。
聽到動響,最先反應過來的封安赤裸著上身一把就柳迎曼攔在身後,快速的掏出了一把槍指著正一臉怒氣的淩敬文。
而在封安身後,淩敬文看到柳迎曼半裸著雪白的肩膀。上麵布滿了曖昧的吻跡。
淩敬文的心仿佛被什麼重重砸了一下,那些相片再次在他腦海裏反複出現,她背叛了他,她背叛了他!
艱難的,淩敬文突然出聲問道:“你愛我嗎?”
封安的槍直直指著淩敬文,可是此時此刻,淩敬文眼裏全隻有一個人。
半晌,才聽柳迎曼道:“淩公子,我一直以為我和你之間隻是一紙合約的情人關係。”
苦笑一聲,淩敬文道:“那麼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柳迎曼沒有開口說話,她的臉隱在封安背後,看不真切。
“我明白了!”淩敬文最後平靜的道,“柳迎曼,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再無任何關係。”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隔了一會,才聽重重的關門聲。
封安收起槍,轉回身,卻看見柳迎曼淚流滿麵,本來還為柳迎曼設計他演了這麼一場苦情戲而有些生氣,可是卻在看到柳迎曼那傷心欲絕,卻死死咬緊嘴唇不願放聲痛哭的神情時,心下一軟,想也沒想就把柳迎曼緊緊摟在懷裏。
“寶貝,別哭!別哭!”
懷裏的人卻始終不願哭出聲。封安心裏一痛,如果不是愛的太深,不會隱忍在如此地步。
將柳迎曼抱的更緊,封安希望自己能給她一點溫暖,那怕一點點也好。
而柳迎曼的心早隨著淩敬文的最後一句話,碎成千萬片。
——我愛你,可是我不敢說。
——你能原諒我嗎?
柳迎曼再次生病,有別於上次的心病,這次是十打十真的生病了,整個人病在床上,全無精神。
封安看了,痛在心裏,天天守在柳迎曼身邊。公司社團裏的事全不管不顧,實在解決不了的事,也讓人帶到柳迎曼的家裏他臨場處理。
柳迎曼明白封安是真喜歡自己,可是每每想起淩敬文,卻明白自己真的什麼也給不了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