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好事者所排而已,在你麵前,誰人敢稱神?”
“在下也隻是一介凡人,如何在我麵前便不能稱神?”
“你的確是凡人,但卻是最強的凡人。”
“凡人就是凡人,又何必加上那麼多名頭?”
“這並不是我加的,是公認的。”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最強的凡人,至少,神兵譜上,榜上前十,都可與我比肩。”
“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隻是接住了你的一劍,你就確定你不是我的對手嗎?”
“這一劍,是我的全力。”
“這一指,也是我的全力。”
“但你終究還是擋住了。”
“你又怎知我確實擋住了?”
“你並未受傷。”
“劍神的全力一擊,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毫發無損的接住。”
“你也不能?”
“我也不能。”
“你太高看我了。”
“是嗎?”
“是的。”
“那你看。”
葬墨張開手掌,鮮血滾落,整個右手呈現一種被切割一般的狀況,隻不過一開始被藏在手心,未曾顯露。
“你明白了嗎?”葬墨說道。
夜孤羽凝視著葬墨的手掌,久久無言,似乎要看透這手掌的一切。
“我,明白了。”夜孤羽深深地看了一眼葬墨,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葬墨道。
“你,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夜孤羽道。
“我一生不知殺了多少人,結了多少仇,本就該死了,再去探究這個問題,已經不再重要。”葬墨道。
“那你為何還要反抗。”夜孤羽道。
“我雖然該死,但還不能死,到了該死的時候,我才會去死,現在要我死,那我便要他死。”葬墨道。
“你真的,讓人看不透。”夜孤羽沉吟。
“我這種人,注定了如此。”葬墨道。
“你的劍,確實是高明。”葬墨道。
“自然。”夜孤羽道。
“心中無劍,手中亦可無劍,你方才,你並未盡全力。”葬墨道。
“哦?為何這麼說?”夜孤羽心中一跳,道。
“你有殺氣,卻無殺意,劍勢雖強,卻少了殺伐之意,威力自然少了三成,你若全力,我未必能接下。”葬墨道。
“你又何嚐盡了全力?你方才若全力以赴,此刻的我,隻怕已是一具屍體。”夜孤羽道。
“你太高估我了。”葬墨笑了笑,說道。
“世人皆知,送葬墨公子有九式葬法,葬法一出,送葬天下,誰人能擋?方才你的一指,可並不是九式葬法中的招數。”夜孤羽說道。
“九式葬法,不過是謠傳而已,我隻會一式罷了,隻是手法不同,方被傳為九式。”葬墨說道。
“你如今對我泄露,就不怕我離開之後揭發你的秘密?”夜孤羽道。
“別人或許會,但你卻不會。”葬墨道。
“哦?你這麼自信?”夜孤羽道。
“不是自信,是相信。”葬墨道。
“我並不是那樣的人。”夜孤羽道。
“我從你的劍中已經知曉,你是這樣的人。”葬墨道。
“劍,有時候是能夠騙人的?”夜孤羽道。
“但,劍心不會騙人。”葬墨道。
“你……真的很特別,我現在知曉,為何你的朋友,都會那麼信任你了。”夜孤羽道。
“夜已深,你該走了。”葬墨道。
“的確,夜已深,我該走了。”夜孤羽道。
“告辭。”
“不送。”
呼。
冷風拂過,夜孤羽化作幽靈,潛入夜空,消失不見。
葬墨看著夜孤羽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這個短暫的插曲終於結束,夜幕,再度重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