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又是一天午後。雨天,濕地。
李雲飛舉傘歸途。
蒙蒙雨影中,顯現出一名素衣女子,撐傘移步,嬌柔多姿。
可就在與李雲飛擦身的霎那,那素麗的倩影卻倏然倒下。
李雲飛未嚐不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更不是見死不救之徒。他雙手穩穩的接住那名素衣女子。
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名女子像極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是誰也隻有李雲飛自己心裏清楚。那種感覺是真真實實如何也抹不掉的。
“姑娘!姑娘!”李雲飛叫道。
李雲飛見叫她不醒,便將她抱起,朝家走去。慶幸的是,此處離家很近,僅有幾步的路,確切地說,這名女子根本是在“李府”這兩個字麵前倒下的。
大門外,隻剩兩把油紙傘依偎在細雨中。
李雲飛坐在床邊的木椅上細看著床上的女子,直到她微微地睜開雙眼。
“姑娘,你醒了。”李雲飛說道。
她醒的時候雨已停。
“這,這是什麼地方?”她看看四周,問道。
“這裏是李府,姑娘不必擔心。”李府早已是家喻戶曉,其他不必多做解釋。
“你,你是李雲飛?”
李雲飛點點頭。
那女子卻突然掩麵而泣。
李雲飛一頭霧水,更無從下手,問道:“姑娘,姑娘為何而泣?”
“你肯聽我說?”那女子問道。
“嗯!”李雲飛遞去一杯清水。
女子飲後,娓娓道來:“小女子姓林名憶柔。雖出身貧寒,但爹娘都很愛我,也很疼我,我一直生活的很快樂。可是,在我九歲那年,一個比我年齡小的女孩兒來到我家,我見她狼狽不堪又饑餓如疾,便想讓娘給她些吃的。但娘卻將她趕跑。事後我才發現家裏的那點糧食根本就不夠我們吃的,娘是怕我挨餓,所以......過了兩天,那個小女孩兒又來了,樣子也比那天精神許多,還送來了半袋糧食,娘很感激地收下了,還用她給的糧食做了飯。可是,可是爹和娘吃了那頓飯之後,就再也沒醒過來......”林憶柔話說到此腦中的畫麵又使她嗚咽起來。
“那你?”李雲飛不解的問道。
“我?我那天發燒,根本就沒有吃東西!”她出語到此,露出銳利的目光。“是她!是她毒死了爹娘,是她害死了我爹我娘......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外麵流浪,風餐露宿,受人欺壓,還差點被......憶柔求求你,請李公子替憶柔做主啊!”她突然跪到床上苦苦哀求道。
李雲飛連忙將她扶住,這番言語他記在心裏,簡直憤火難熄,卻也為難的說道:“這——”
“若李公子不肯相助的話,那憶柔就隻有長跪不起了!”好堅決的言語。
李雲飛遲疑了片刻,問道:“那女孩兒可有名號?”
這一問無疑是應允了她。
“謝謝李公子!倘若李公子能替憶柔報的此仇,憶柔願為公子為奴為婢!”
“林姑娘言重了!”李雲飛將她扶起。
“她叫紫芋琪琪!”林憶柔一字一句說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