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讚怒氣衝衝的殺進上官家!
一名家仆正慌慌張張的往內院跑去,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不好了,不,不好了,小,小姐,有人殺,殺進府裏了!”
“誰這麼大的膽子?”一名紅衣少女說道。
“不,不知道,好,好像,是......”
“是、是、是,是什麼啊?”
“好像,是,衝——著老爺來的!”那家仆喘道。
“我爹?”隻見她抄起桌上的劍便衝出房間。
“小姐!”忽聽一名丫環叫道。
此時楊讚的劍刃正抵一人咽喉:“說!上官墨雲在哪兒?”
正在這個時候,隻見一個男人泰然的走出正廳。
楊讚抬眼一看,放開那小廝,劍尖直指正廳男人:“上官墨雲,拿命來!”
劍速如光,逼向上官墨雲。
如此形勢,竟能臨危不懼,氣宇坦然,不愧是上官墨雲。
“不許殺我爹!”忽見那女子橫衝而來,截住楊讚的劍。
“緋兒!”上官墨雲叫道。
她就是上官緋兒,人稱“小上官”的上官緋兒。
他本想阻止上官緋兒,但兩人的劍已纏在一起。
劍不是軟劍,不會纏在一起,隻不過他二人已雙劍相交,動起武來。
“緋兒。”上官墨雲說道:“氣沉丹田,劍如劈虹,遊雲之態,迎回自如!”
上官緋兒已處劣勢。她氣浮不定,劍勢無力,步伐紊亂,劍法被楊讚壓製住,完全得不到施展。
上官墨雲武學起家,一眼便看出其中破綻,句句切中要害。
楊讚先前的破竹之勢已受壓製。上官緋兒轉身之際,楊讚與她四目相接,眼神交彙,竟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似曾相識的是故人,是一個楊讚思之切,念之深的故人。他不由眉頭一皺,上官緋兒的劍已落在他的肩頸上。
報仇之時,切不可有萬分雜念,否則就會受製於人。
“哼!看你還敢不敢再殺我爹!——爹,我一劍殺了他!”上官緋兒說道。
“且慢!”
上官緋兒疑惑的看著她爹爹。
“你,為何要殺我?”上官墨雲對楊讚萬般沉穩的說道。
“爹,你還跟他囉嗦什麼,人家都要殺你了,你還跟他廢話!”
“緋兒,爹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
“是~不可胡亂殺生。”上官緋兒敷衍的回道,懶懶的將劍撤下。
上官墨雲轉眼看向楊讚。
楊讚報仇不成反而受辱,當真是生死不如,恨不得立刻舉劍刺死上官墨雲,但這又豈是君子所為,他隻有緊握劍柄被動的回道:“報仇!”
“報何仇?”
“殺父之仇!”
“你父母是誰?”
“楊軼,蔣惠茹!”
“楊軼?”上官墨雲不禁心中大震,忽覺有種不詳之兆,急聲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被殺的?”
“九年前!”楊讚回道。
“你胡說!”上官緋兒急道。
“你的三個徒弟又怎麼解釋?”楊讚問道。
“我爹根本就沒有什麼徒弟!”上官緋兒回道。
“死無對證,當然你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爹~~~”上官緋兒委屈的看著爹爹。
“緋兒,休要胡鬧!”
“哼!”上官緋兒見他這般不向著自己,撒氣走了。
“小兄弟,我看這件事的確是個誤會。人命關天,不可妄加推斷!”
楊讚原本看他也不像一個妄殺人者。但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是敵是友尚未分清,他到底應該相信誰,該如何取舍?
“若小兄弟不嫌棄的話,不如在寒舍小住幾天,待真相查明後,再報仇也不遲。”
楊讚沒有回答,卻已經默許。一則可以監視上官墨雲,免得他逃跑,古來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卻也不罕見。二則別無他法,要想弄清真相他隻有選擇留下,畢竟上官墨雲的勢力範圍要比他的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