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身邊的伊爾聽得非常激動，手一直握著拳頭，好像恨不得上去給那個汙蔑他的天主神的家夥兩拳。
陽一二又偷偷打了兩個哈欠，垂眸看到伊爾激動的拳頭，輕輕地把手放了上去，伊爾愣了一下，怔怔地轉頭看他，黑框眼鏡裏的黑眼睛仿佛仍能閃爍出碧綠色的光彩。
陽一二笑嗬嗬地衝他搖搖頭，伊爾的心情平靜下來，他對著陽一二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繼續聽著上麵那個家夥的胡說八道。
而在接近尾聲的時候，這人再次強調了一個論調，“納神不止於給我想要的一切，他主張的是自由，隻要我遵循自己內心的渴望，自由而行納神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說到這裏，陽一二在下麵突然舉起手來，“老師，我有問題。”他現在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滄桑男人，滿臉的風霜皺紋，一雙眼睛老而無神，一看便生經曆了許多生活苦難。
那站在上麵的中年男子看向他，露出一個不知道是溫柔還是冷漠的微笑，“這位教友，你有什麼不懂嗎？”
“是的，老師。”陽一二現在的聲音聽起一沙啞而難聽，嗓子就像是被火燒壞了似的，他看著這中年男子的眼神也是卑微的，膽怯的。
“老師，我想問，如果……如果我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我為了……為了得一這筆錢，殺了很多人……納神……納神他會原諒我……嗎？”他問得相當小心，仿佛害怕得到的會是一個否定的答案似的。
那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看起來神聖而溫柔，可卻又仿佛在嘲笑，“自然，隻要那是出自你內心真正的渴望，那你就隨著你內心的渴望自由而行吧。”
“老師的意思是隻要是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不用管世俗道德，法律規範，這就是納神的自由，是這樣嗎？”伊爾在旁邊也輕輕地問了一句，他不像陽一二的演技那麼好，這句話問得相當尖銳，同時這裏的教徒同時瞪向了他。
陽一二嚇了一跳，趕緊張伊爾使眼色，伊爾也嚇了一跳，雖然他也見多了大場麵，可是他是信徒，知道惹惱信徒的下場，連忙輕咳一聲，改變語調道：“老師，對不起，我今天才加入‘納神’教，隻是不太明白所謂自由的真理，以後請您多多指教。”
“嗬嗬……沒關係，納神會原諒你的。”台上的老師，溫柔的笑了，乍看起來那麼神聖，可是在伊爾的眼中看來，他的背後仿佛有一隻巨大的惡魔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