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太阿打破了四周的寧靜:“含光,我們該走了。”
“嗯。”
含光依依不舍的看了湖麵一眼,在湖麵憑空升起的八卦圖中消失不見。
東嶽行宮外,巨大的山門為三個等高拱門,牆厚達數尺,紅色的琉璃瓦彰顯著此地的恢弘大氣,高高飛起的屋簷有龍飛鳳舞,精致而美觀。
淡黃色的八卦圖在山門前一閃而逝,顯露出含光和太阿的身形,天色已晚,玩夠了的含光再次擔心起弟子的安危,急忙和太阿加速進入山門之中。
山門之內,樓上為戲台,屋簷下懸一匾:“帝出乎震”,為一七齡童所書。經過戲台,為大殿廣場。場中有五爪銀杏一株,已有數百餘年輪,可雙人合抱。場北為正殿台階,中有盤龍長方大石,景色玄妙不可言。
但含光和太阿都無心觀賞,直直走向正殿,行宮正殿氣勢崔巍,傳高達九丈五尺,暗喻泰山九五之尊,琳宮貝闕,具皇家氣象。正殿屋脊上有“風調雨順”四個大字,並配有魚化龍等簡瓦脊獸,殿外簷下懸兩塊匾,一為兩江提督牛鑒所書“既成藐藐”,一為江寧製台陳鑒所書“海滇朝宗”。
如今天色昏黃,行宮對外開放已經結束,凡俗的道士已經下班回家,在偌大的行宮之中,隻有少數道士回房休息,三兩個道童在清掃整理,幽靜渺渺,頗為安寧。太阿前來尋人,自然無法避免被主人發現,幹脆放開自身束縛,肆無忌憚的感知著四周的元素變動,尋求夏莧的所在。
“進來吧。”
不過數秒之後,原本緊閉的正殿大門突然打開,太阿愣了一瞬,對著含光說道:“看來行宮之主應該已經知曉我們來此的目的。”
“那就走吧。”
含光正色道:“就算是莧兒已經惹出了麻煩,我們也得去麵對。”
“嗯。”
兩人踏入正殿,隻見殿中設有五彩盤龍柱,左右分立四大天王,豎眉怒目,高達丈餘。大殿中,上有三塊板,左書“道衍先天”,中書“呼吸帝座”,右書“赫濯生靈”,中間塑有三尊聖帝金身立象。
金身之下,一位長須老者正在與人對弈,含光定睛一看,與那老者對弈之人,不正是自己的弟子夏莧嗎?
“莧兒,你在……”含光正欲上前發問,太阿卻突然伸手擋在含光麵前,含光疑惑的看向太阿,太阿卻隻是搖了搖頭,帶著含光走出正殿。
“你攔著我幹嘛?”
走出大殿,含光立即甩開太阿的手,不滿的問道。
“那位道友與莧兒有緣,雖然我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現在,他們卻處於一種超脫頓悟的狀態,這對於莧兒有好處。”
“頓悟!”含光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回頭看了正殿中仍在對弈的兩人,難以置信。
“我們先在四處走走吧,既然那位同道已經能夠分神歡迎我們,那他們的對弈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嗯。”含光乖巧的點了點頭,陪著太阿走向殿後,此時天色已經暗下,小道童們將夜間照明的燈點亮後,也回房休息去了,走在寂寥的路上,含光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