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空的多麵體上流動著銀灰色的光輝,上下兩方緩緩重合,最終彙成一個圖案,圓形的外框,園內有著一個倒立的正三角形,在三角形的中央,還凸顯出一個小點,那是天主三位一體的圖文。
那銀灰色的圖文在安德烈的掌心輕輕一震,上方銀灰色的流質就沿著圓的緣邊逐漸彌漫開來,並緩緩下滲,太阿見此,不屑的搖了搖頭:“太慢了。”
“嗬嗬。”
安德烈輕蔑一笑,顯然這樣緩慢的變化隻是他故意展現自己控製能力而已,即便他的麵前,隻有太阿一個觀眾,但對於安德烈來說,這樣的一個過程,似乎有著別樣的意義。
“久聞太阿劍乃是帝王之劍,不知道你拿到手裏是什麼感受呢?”估計是安德烈也覺得有些無趣了,幹脆拉開了話題。
“沒什麼感受。”
太阿聳了聳肩:“我隻想解釋一下,太阿劍可不是帝王之劍,而是鎮國之劍。”
安德烈明顯不理解鎮國的意義,他微微皺眉,加速了掌間流光的變化:“我欲與你全力一戰,你為何還不出劍?”
“因為現在你還不值得我出劍。”
太阿的話在此時顯得十分欠揍,安德烈轉頭看了一眼湖中央還在緩緩上升的白色大繭,抬起左掌,隻見安德烈掌間的圖文已經變成了一本銀灰色的書籍,堅實的外殼被安德烈翻開,露出潔白如雪的書頁。
“那好,你別後悔!”
安德烈右手一拂,書頁不停的翻滾,並不厚實和書本在此時卻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安德烈猛地抬手一按,一蓬銀灰色的字符被震出書頁,在半空中靈巧的躍動,太阿右手捏著劍指,豎在胸前,這不是他第一次對戰天主聖書,但卻是他第一次對戰安德烈,這位號稱僅在教皇和雙生之光彼得之下的歐羅巴宗教強者,在過去可是從未有過敗績。
字符在空中胡亂飛舞,安德烈右手伸出食指在身前一劃,那些字符就立即湊了上去,如同找到了目標一般追隨著安德烈的指尖湧去,然後環繞著安德烈的食指,直至將其完全包裹,安德烈將貼滿了字符的銀灰色手指緩緩收回,然後對著太阿微微一笑,手指如同閃電般的猛然甩出。
“當。”
太阿的身前浮現出一層半透明的薄膜,薄膜已經從中央開裂,一個銀灰色的字符嵌在中央的裂縫中,忽明忽暗,最後砰的散做更加細小的碎末消散開來,順著風飄向安德烈左掌上的書中。
“你確定不出劍嗎?”
安德烈再度好心的開口提醒道,他不想和不是全勝狀態的太阿一戰,這樣會讓他覺得有些不大盡興。
“當然!”
太阿話音剛落,一道微小的劍光便從他豎立的食指和中指間激射而出,聖書帶著安德烈的左掌瞬間移到胸前,書頁翻滾,劍光從書頁間衝過,一頁頁雪白的紙張被劍光貫穿,在被貫穿的書頁上翻動著漣漪,強勁的劍光被一重重削弱,並沒能給聖書帶去實質的傷害,最後穿過聖書的劍光擊打在安德烈胸前的十字架上,十字架中央的黑曜石以本身恐怖的硬度強行將劍光崩解。
“有點意思,不愧是曾近擊退過鳴鴻的男人。”
安德烈額角微微滲汗,很明顯,他小瞧了自己麵前的敵人,對方即便沒有動手寶劍,一道普通的劍氣,就有傷到自己的可能。
但安德烈卻沒能看到太阿眼中一閃而逝的黯淡,太阿在心底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狀態還是弱了些,可惜了,不過還是含光那邊更重要一些,這次就放過這個雙生之影吧。”
湖中央,渾身長滿白色絨毛的佘山意誌泛著淡淡的毫光從湖中脫離而出,太阿見此對著安德烈說道:“不要浪費時間了,一擊就夠了。”
“好。”
安德烈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太阿的建議,雖然他現在依舊不理解太阿這是什麼打算,但佘山意誌明顯是即將開始晉升了,他也不敢在這樣的天地意誌麵前做什麼,生怕引起什麼連天主都無法預料的變化。
“哦……”
安德烈閉眼祈禱了一秒鍾,為自己懷疑天主的心思而後悔,但如今大敵當前,安德烈隻能草草了事,等待回去再說。
太阿跳下龍舟,那黑白相間的長靴下延伸出明黃色的八卦圖,八卦圖周邊的黑色條紋自然升起,帶著無形的力道將太阿托在湖麵上,太阿柔和的眉毛一橫,溫和的麵容也變得異常嚴肅,他黑色的眸子裏吐露著銳利的劍光,四周的湖水被擠開,然後在他的腳下升起,將他高高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