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晴愣了下,“你怎麼知道我傷心了?”
傅時秋沒看她,轉過身去隨意前行,“難道沒有?那小野人走你沒傷心?”
“倒是……傷心了的。”顧晚晴低著頭隨他走了一陣,才又道:“不過我上山不是為了傷心,可能是我娘沒說清楚,我是為了天醫選拔的事回那邊家裏取點東西順便看看我義父。”
傅時秋沉默了一會,點點頭,沒說什麼。
兩個人一下子都沉默下來,走出老遠後,顧晚晴想到上次的事還沒道謝,便開口:“上次的事多謝你啦。”
“舉手之勞。”雖是謙虛地回答,但他臉上早笑開了,“我還是比姓聶的有利用價值吧?”
顧晚晴白他一眼,看在他上次幫忙的份上也懶得再和他計較利用不利用的事,“上次咬我的賬,我還沒和你算。”
傅時秋想也沒想就把胳膊伸過來,“你也咬我一口唄,狠狠地咬。”
顧晚晴送他兩個字,“變態。”上次見麵還陰陽怪氣的,這次又這麼熱絡,不是變態是什麼?
傅時秋笑得更開心,“那就這麼說了,你欠我一口啊。”
顧晚晴沒什麼好氣,“等我回去練練,一口把你胳膊咬下來。”
“嗯……”傅時秋認真地想了想,又換了另一條胳膊伸過來,“那就咬左手,右手我還得留著吃飯呢。”
他那認真又無賴的樣子讓顧晚晴氣得失笑,不過一笑之後,心裏原有的那點抑鬱似乎又消散不少。
“誒,”傅時秋見她笑了,態度更加放鬆,“剛剛那又是怎麼回事?你義父的外室找上門了?”
顧晚晴瞥他一眼,見他好奇寶寶似的滿臉期待,不由暗翻白眼,怎麼會有這麼八卦的男人?
不過,既然被他看見了,顧晚晴也無意隱瞞,“外室談不上,不過有點麻煩。”
她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說著說著火氣又上來了,捏了捏拳頭,“以後那個女人再敢惹我娘我就打她女兒出氣!見一次打一次!”
傅時秋看著她,誇張地打了個哆嗦,“以後娶你的人可真有福了,妻猛如虎,後宅安寧。”
顧晚晴卻不同意他的話,“想要後宅安寧,隻娶一個不就得了?明明是男人的貪得無厭,卻要把家宅不寧的責任歸究到女人身上,一輩子隻和一個女人白頭偕老有那麼難嗎?要是女人也三夫四侍的,你們男人又安寧得了嗎?”
傅時秋咬著唇角似乎有些糾結,沉默了半天,突然問道:“你沒那個想法吧?”
顧晚晴以目光相詢,傅時秋咽了下口水,“三夫四侍……”
顧晚晴笑噴,而後長長地歎了一聲,“人一多,感情就分薄了,無法全心對待一個人,自然也無法得到那個人的全心對待,所以男人娶的女人越多,得到的感情越少,就像我娘,對我義父本是全心全意的,可現在白氏進了門,這種心意便會不複存在了,對我義父而言,未必不是一件憾事。”
“你這麼一說,倒好像也有幾分道理,所以皇上女人那麼多,卻不見得對誰是真心的……”傅時秋的目光似乎黯淡了一下,但,隻是轉瞬即過。
“幹嘛這副死樣子?”傅時秋突然用扇柄敲了顧晚晴的頭一下,“不就是一個還沒進門的寡婦麼?也值得你這麼傷神?”
顧晚晴不說話,她傷神不是為了自己,是心疼葉顧氏。
“你不是懷疑那個白氏設套算計你義父麼?”
“也隻是懷疑。”顧晚晴低下頭,悶悶地道:“如果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