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之女顧還珠,為顧家第三十二任天醫!”
隨著大長老的話音落下,在場所有顧氏族人全部站起,朝著顧晚晴齊齊拱手,算是見禮。因接任天醫另有儀式,還需上表朝廷等諸多要事,故而目前並不以“天醫”相稱,待一切流程走完,才會正式承認顧晚晴的身份。
從顧長德手中接過裝著天醫玉的朱漆托盤,看著紅絨中的天醫玉,顧晚晴拿著托盤的手緊了一下。
她是天醫了,她要走的路,也才剛剛開始。
“久聞顧氏神針無敵……”一直冷眼旁觀的老道再度開口,“不知這位新任的天醫大人可否展示一二?”
這話說出來,又是引得顧氏族人一片難看麵孔,可泰康帝沒反對,誰敢有意見?沒辦法,顧長德上前道:“梅花神針確是顧氏立族根本,所以繼任天醫者要入長老閣學習四年,未學成前,不得示於人前。”
“還有這個規矩?”泰康帝很意外,“我記得你兄長那時……”
顧長德忙道:“草民的兄長是自幼便被確立為天醫繼承人,所以梅花神針也是自小修習,到他正式繼任天醫,已能運用自如了。”
“原來如此……”
泰康帝本性隨和,這事說說也就罷了,奈何他身邊那老道不依不饒,“難道說在天醫學成之前,顧家再無人使得出梅花神針?那顧家還擔得什麼‘天下第一’的名頭!”
“道長慎言!”大長老陰沉著臉,“我顧家有族訓,一旦進入長老閣便不得在外行醫,不過為滿足道長的求知之心,老夫一破族規又有何妨!”
顧長德聽罷,麵色沉得更甚,族規本是家主而定,大長老一旦破除,將來的話語權定然更多,但眼下非常時候,他也隻能由著大長老了。
“大長老……不必急躁。”說話的,卻是顧晚晴。
顧晚晴早就看這老道不順眼了,隻不過剛剛她沒有立場說話,現在則不然,雖沒還有正式繼承天醫之位,但她身份已定,有資格說話了。
暫時叫住了大長老,顧晚晴這才抬頭直視那個老道:“恕我唐突,請問這位道長是……”
“絕塵法師。”傅時秋接了話,又用眼睛瞟著那老道:“法力無力呢。”
顧晚晴笑了笑,“聽道長的意思,對梅花神針仰慕已久,本來讓道長一開眼界也非什麼難事,但族規所限,在道長看來不過是尋常小事,可在我顧氏族中,卻是壞了祖宗家法的大事,還望道長見諒。”
絕塵輕哼,“啪”地一抖衣擺站起身來,傲然道:“推脫之辭不必再言!貧道本是聽聖上對顧家偶有讚賞,這才起了討教之心,原還想與你們論論醫法道法,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泰康帝也道:“是啊,絕塵法師還備了一些丹藥,準備和你們切磋切磋的。”
顧晚晴早看出這老道不安好心,否則素不相識的,怎麼一個勁的針對顧家?聽了這番話才了然,敢情這老道是想拿顧家做踏腳石,想踩掉顧家好在泰康帝麵前露露臉……她現在身為顧家的領導人之一,怎麼能讓他失望而回呢?
“皇上明鑒,”顧晚晴躬身說道:“顧氏醫術享譽百年,若無真本事,豈可傳續至今?現下雖無法讓絕塵道長一飽眼福,但顧家也有其他神技,願與道長切磋一二。”
“哦?”泰康帝興致大起,“是什麼神技?”
在場所有人都盯著顧晚晴,顧長德與大長老的眼中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擔憂,顧晚晴卻是安之若素,微微昴首,朗聲道:“此法名為‘天一神針’,同為我顧家不傳之秘,無論何種病症,隻需一針,症狀即可緩解,可謂是急救保命的不二法門,當初為太後診病,便是運用此法,令太後鳳體無恙。”
她這話一出,顧家許多人都麵麵相覷,因為他們並未聽說過什麼“天一神針”,隻有大長老和顧長德二人心中有數,對視一眼後,大長老微一點頭,顧長德總算籲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啟稟聖上,此法乃是上代天醫鑽研而出,可惜上代天醫遭遇變故,並未將此法發揚光大,現下由他的女兒重拾此法並加以完善,終成神技。”
泰康帝大喜,“既然如此,朕必要見識一番。法師,你想個題目,與他們切磋切磋吧。“
絕塵應聲稱是,從桌後轉出,一揮手中拂塵,手中奇異地多出個瓶子,“此乃貧道煉出的三花合命丹,可解天下間任何毒劑,既然你對那‘天一神針’這麼有自信,不妨我們就比比解毒吧。”
丫就是個變戲法的吧!顧晚晴掀掀唇角,“一切聽法師安排。”
絕塵又一揚拂塵,手裏又多個小瓶,“此乃貧道臨出宮時向皇上求得的鴆毒,我們便以此為題,各自施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