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的回答卻是坦白,“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現下的局勢,我現他沒有丁點在一起的可能。”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她又不是天醫,她對顧家沒有必須要承擔的責任。顧晚晴視她的回答為推脫之言,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畢竟,若選擇與聶清遠在一起,勢必要與父母訣別,隨駕南下了。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顧明珠感歎一聲,“我們今年都二十歲了,你是天醫,將來必會招婿入贅,大把的人選供你選擇,我就不行了,已經是個老姑娘了,能不能嫁出去,都很難說了。”
結果,顧晚晴還是不知道顧明珠與聶清遠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有沒有什麼約定。
似乎距離越來越遠了。
這是顧晚晴再見顧明珠的感覺。這四年間她們雖然都在長老閣學習,但常常是各顧各的,到了後期多有研究課程,時常各自一閉關就是數天,交流得就更少了,當然,其中不乏顧晚晴對她始終有所防備的原因,以致她們之間,很難再談到什麼感情了。
次日清晨,顧晚晴早早便醒了,有人在側她睡不習慣,尤其是一個她無法全然信任的人。
顧明珠在鎮北營中顯然過得不錯,還有一個侍女供她差譴,對此顧晚晴倒沒覺得怎麼訝異,算起來她是阿獸認祖歸宗的功臣,鎮北王禮遇於她也是應該的。
吃完了早飯後,顧明珠便出了帳去,不消多時,那叫巧雁的侍女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將士,說是鎮北王有請。
不是去找阿獸了麼?顧晚晴心中輕哼,倒也不出她的意料之外,至少從昨晚開始,顧明珠就一直有意無意地暗示著自己,見阿獸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跟隨巧雁通過重重關卡,一座極大的大帳現於顧晚晴眼前,巧雁先行進入通報,而後出來,“顧姑娘請進來吧。”
顧晚晴進了營帳,便見帥座上正坐一人,那人麵容冷鷙目光平靜,一身戎裝筆挺鋥亮,發髻一如之前每次見他一般服帖得沒有絲毫淩亂,正是鎮北王袁北望。
四年不見,鎮北王未見丁點改變,顧晚晴推斷應是他時常麵無表情,皮膚彈性維持得好,起到了一定的駐顏美容功效。
“幾年不見,你的膽子倒大了許多!”鎮北王開口,仍是那隱含金戈之聲的冷沉嗓音。
顧晚晴皺了皺眉,一見麵就給她安了個罪名,他至於看她這麼不順眼麼?
“你這堂妹,第一次見本王時,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鎮北王聲音又起,衝著的卻是在他身側的顧明珠,顧明珠輕笑:“王爺威嚴之儀,很難讓人不心生敬懼。”
顧晚晴這才明白,鎮北王剛剛指的是她直視他一事,當下開口道:“四年前見王爺如此,四年後仍是如此,未有改變,何須再怕?”
鎮北王冷哼一聲,“所以說麼,膽子的確大了。”說罷他朝大帳角落看去,“授兒,你的救命恩人,可見過了?”
顧晚晴微訝,急急轉過頭去,便見大帳一角坐著幾個正在整理軍務的年輕將領,坐在最左側的一個,那相貌,那神情……
“見過了,無差,治傷,救命,勉強。”
清冷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
顧晚晴盯著他,錯愕良久,他似乎感覺到了注視,抬眼回望,也僅是一眼,而後便繼續垂目,整理公文。
鎮北王突然問了一句:“他是什麼意思?”
一側的顧明珠微有遲疑,仍是說道:“世子的意思是,他已見過天醫了,天醫的樣子和以前沒有太大差別,但當初天醫救助世子隻是治療小傷,王爺稱之為‘救命恩人’,卻是有些勉強了。”
顧明珠說了些什麼,聽在顧晚晴耳中都變成了“嗡嗡”一片。
顧晚晴不止一次地想過再見到阿獸會是什麼樣的情景,會不會一見麵就哭呢?會不會還像以前那麼依賴她呢?又或許他學會說話變成了話嘮,一見她就說個三天三夜,想過種種可能,但都是以開心做為基礎,她相信他們再見麵會開心的,可現在……她差點以為見到了另一個鎮北王,冷漠、無情,還還還要個翻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