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的男人(1 / 2)

顧晚晴之前已經料到他到這邊來做什麼,但見他真的上了場,心裏又忍不住的惱怒,傷才剛有起色,難道把她早先說的話都當了耳邊風麼!

隻是此時想要攔阻卻是已經晚了,不說袁授還沒有開弓,隻說眾目睽睽之下,袁授應約上前,若因她一個女子的幹預便棄約不比,那還是最為丟臉的。

不過,縱然顧晚晴沒有上前攔阻的意思,臉卻已沉了下來,一旁的沈良見了不由暗暗叫苦,如果不是他在估量自己的射技能否取勝之時稍有猶豫,世子也不會親自下場,說起來卻是怪他的。

顧晚晴沒理會沈良的一臉苦色,重新將目光移回校場之內,袁授此時的裘皮鬥篷已然除下,隻穿著深青色圓領夾絲棉長袍,前襟衣擺繡著銀色升騰雲紋,腰紮三色錦帶,腳踏深色軟羊皮長靴,陽光映照之下,幹淨溫暖而又不失貴氣,身姿挺拔得有如一杆標槍,他輕撫弓弦之時,有將士將裝有箭矢的箭筒係在他的腰側,他輕一點頭鬆開弓弦,調整箭筒後單手抽出一枝長箭,搭箭開弓,動作極緩,開弓後卻沒有一刻停頓鬆了弓弦,“嗖”的一聲,長箭離弦而去,便又聽“叮”地一響,箭尖敲在靶前的銅錢之上而後入靶,可,卻是沒有正中紅心!

顧晚晴的心驟然提了起來,而後便聽對麵一聲嗤笑,雖不知是由何處發出,但顧晚晴卻見到了之前挑戰的年輕人,再看靶前,那吊著的銅錢赫然在目,正飛快地旋轉著,竟是也沒有被箭矢穿下!

顧晚晴眉頭收緊,她可不管什麼挑戰,隻擔心袁授能否接受這一結果,並打算出場告之眾人袁授有傷在身一事,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便見袁授自箭筒中又出一箭,同樣的搭弓便射,此箭剛出,另一長箭已然蓄勢待發,隻見他不慌不忙出箭入弓,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花式,不覺得多快,長箭卻不間斷地枝枝遞出竟成首尾相連之勢!那邊銅錢被接連的長箭射得左右翻飛“叮”聲不斷,直到第九箭射出,那銅錢翻響之聲才做了終結,長箭穩穩地正中靶心,箭頭上穿著的,正是那枚早已被擊打得變了形狀的銅錢!

顧晚晴……呆若木雞。這……是袁授?

不止是她,整個校場也是肅然一片,雖然袁授這九箭隻有一箭正中紅心,可其他八箭也俱在靶上,更別提那箭箭相連之技,對麵適才麵露不屑的挑戰之人,此時早已傲氣盡去,隻知怔忡發呆了。

“世子威武!”

沈良振臂一呼過後,震天的呼聲頓時響起,沈良也極為興奮,“我跟隨世子三年有餘,世子這‘九星連珠’我也隻見過一次,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他這話是對著顧晚晴說的,顧晚晴卻還在發呆。那邊袁授麵色肅然地解了箭筒,又將長弓拋於一旁將士,動作隨意瀟灑,不見絲毫痛楚之意,轉頭朝這邊走來,這才看見顧晚晴,身形微滯後,麵上寒色已去大半,信步走近後歪頭一笑,“你的男人,還過得去吧?”

他的聲音並不像其他男子那樣低沉,相反還帶著一絲稚音,平時裏在下屬麵前裝酷都是刻意壓低聲線的,但在顧晚晴麵前則省去了這一遭,所以時常讓顧晚晴產生他還小的錯覺,可此時,卻是給了顧晚晴極大的驚愕,原來……真是他啊……

剛剛那句話他並未放輕聲音,周圍一些聽到的將士起哄聲更甚,顧晚晴也知道軍營之中雖然軍法極嚴,但將士私下相處時講的卻是肝膽相照,起哄自然不算什麼,明知這些,可她還是紅了臉,連忙低頭,卻被袁授一把抓住手腕,帶出了校場。

袁授拉著她一路朝醫帳而去,顧晚晴震驚過後也猜到他定然傷勢加重,一路上少不得運用異能給他療傷,雖然異能對外傷的作用不算大,但終究可以起到一定止血止痛的作用。

兩人進了醫帳後,顧思德等人還在忙著,袁授停也沒停,直接朝大帳內側的布簾隔間而去,又朝後吩咐了一句“在外守著”,沈良便麻利地住了腳,充當守衛。

“疼……”進了布簾隔成的單間裏,袁授哪還有什麼英明神武的世子形象?扯著顧晚晴就往竹榻上倒。

顧晚晴差點沒氣歪了鼻子,拇食二指用力一擰,已讓他鬆了手,沒好氣地道:“你個色胚,小命就快不保了還想著不著調的事情!”

袁授摸摸鼻子,也知道是賴不掉了,乖乖地除去外衣趴到榻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顧晚晴本來有一肚子的教訓等著他,可掀開他的外袍後見了那滲著血跡的繃帶,又訓不出來了,徑自出去尋了藥物剪刀繃帶等物,默默地給他擦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