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後知道南宮熵請了長假,在知道他身邊已有別的女人之後,並且見識過這個女人世間罕見的美貌,以及南宮熵對她的情意,小天後深覺自己沒機會了。可是她不甘心,絕不會放南宮熵與這個女人如魚得水,快活安逸的。
“南宮,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嗎?”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南宮熵知道小天後在故意挑撥離間,趕緊拉夏候馨閃人為妙。
“你難道不想知道除了我之外,南宮熵還有多少女人嗎?”
小天後大聲喚住夏候馨的腳步。
停住,夏候馨轉身,有聽她說下去的意思。
大事不妙,南宮熵一心想帶夏候馨離開,可不想她再聽小天後亂扯。
沒錯,他以前的確是有過不少女人,不過那是在未認識她之前,他對那些女人也從來都沒有認真過,隻不過男歡女愛所取各需而已。
隻是單純的性欲。
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不值一提。
他不想被那些陳年舊事破壞了與她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親密。
“我有一句話要奉勸你。別以為成為他的新歡你就贏了。我們南宮是個尋求刺激和追逐新鮮感的男人,沒有人可以留住他的腳步。”
小天後自作聰明地以為這句話能重重打擊夏候馨。
但她錯了,如果夏候馨會輕易被別人的三言兩語打倒,就不配稱為“閃電”了。
閃電除了力量與速度迅猛之外,還必須擁有高智慧和鎮定沉著。
麵對敵人要麵不改色,處理危機要臨危不懼,對挑撥之言要分清真偽,適當給予回擊。
“知道你為什麼死纏爛打了這麼久,但得不到熵的青睞嗎?”
本來她是不想跟小天後一般見識的,不過這個藍可欣實在太可惡了,嚴重挑起她的怒火。
“為、為什麼?”
本能地退後一步,小天後有些懾於夏候馨盎生的氣勢。
“你說得對。男人都是愛逐色的動物,他們追求刺激,尋求新鮮。從來不會在一個女人身邊停留太久,花太多的心思。他們的腳步往往令女人望塵莫及。女人啊,除了跟在他屁股後麵跑之外別無他法,她們永遠抓不住這個男人的心。是因為這個女人笨,沒有大腦。為什麼要傻乎乎地想方設法抓住男人的心?難道她們不能想辦法讓男人企圖抓住她的心嗎?隻要讓男人對她產生征服感,這個女人就勝利了。”
直到出了公司大門,上了車,南宮熵的思緒還停留在夏候馨剛才那番話上。不能忽視小天後目瞪口呆,被嚇倒的表情,因為他自己跟小天後一樣也被嚇倒。從來不知道夏候馨的心思原來是這麼細密,並且諳懂男人的心理。
一直以來,他以為她是個不懂情愛的女人,他的熱情她都冷漠以對,從來不正視他的心。
可他錯了!
而且錯得離譜!
別的女人絞盡腦汁也抓不住他的心,她輕易便辦到了。
“開始的時候你對我若即若離,是為了牢牢地抓住我的心嗎,還是有其他原因。”
這就是他現在的疑惑。
“你喜歡聽到哪個答案呢?”
剛才那番話她是被小天後氣急了才胡亂掰說的,沒想到他會當真。
“我喜歡聽真話。”謊言就算是再美麗也不過是謊言而已,除了一瞬間的心情愉悅之外其餘都是自欺欺人,是無意義的廢話。
“真話就是——”覺察到他的目光驀地集中投過來,她也對上他的眼眸。“過去的事我們大家都一筆勾銷吧。我們的愛情從現在開始。”
抓起他的一手隻,在手心上無意識地輕輕揉撫。
他反握她的手,以大手包裹她的小手。
沒錯,她說得對,過去的事是應該讓它化為輕風……
“熵——”
輕柔的聲音溫柔地喚他,“——我不管你過去有多少女人,你對那些女人的真心又有多少,都絲毫不影響我對你的愛。從這一刻開始——”到兩個月止,“——我會用我的真心愛你,對你好——”包括用她的生命去保護他,“就算有一天你不愛我了,發現我並非你想象中的美好,拋棄我,我也不會後悔對你付出愛。”
“我很想你收回最後一句話。”
他怎麼會不愛她呢,永遠不會的。
而且不知怎地,她現在說話的表情雖然一副很幸福的樣子,可是從她的眸光中,他感受到一絲淒迷,仿佛那種痛楚是難以言喻的苦澀。
難道對他,她還有什麼難言之忍嗎?
“馨馨,其實我很想與你一起分享快樂,同時分擔你的痛苦。”
她聽得懂他的話嗎?
懂!
夏候馨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隻不過“分擔你的痛苦”隻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已,誰都會說,但實踐起來卻是無法想象的困難。假如她對他坦承一切,他會相信她的話嗎?他那麼愛他的家人,她相信就算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家人受傷的。
罷了!
輕歎口氣,她唯有見步行步。
俄羅斯,莫斯科。
天橋財團在俄羅斯國是顯赫有名的企業,身為財團主事人的南宮世家在俄羅斯國自然是頭戴光環的上流社會領導人物。就算是不知底細的人,光看南宮世家那占地廣闊,造型奢侈別致的大宅子,以及過百的仆役就知道這家子肯定不簡單了。就連同樣出生豪門的夏候馨看到南宮家那嚇死人的華麗房子都不免咋舌。
來到南宮家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人事結構夏候馨大抵摸清。
也真正清楚這一家子感情到底有多牢固,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勾心鬥角爭奪財產的問題。
和南宮夫人接觸多次之後夏候馨發覺妹妹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表麵上,南宮夫人一副平和、很好相處的樣子,可是私底下——例如在回廊碰到麵之類的,她隻是淡淡點頭一笑置之。
就是說她的親切近人隻是在兒子們麵前裝裝樣子,可見她對夏候姐妹並不熱情。
為此夏候馨覺得這個人前人後兩個樣的南宮夫人嫌疑最大。
南宮熵隻是她的繼子,為了親生兒子的利益對繼子下毒手這種事司空見慣,並不意外。
“你對我的家人有什麼看法?”
來到莫斯科已有一段時間了,但南宮熵發覺夏候馨時不時會悶悶不樂。
“挺好啊。”
夏候馨輕描淡寫,淡淡帶過。
反正有些事在沒有取得證據之下,吸取上次誤會了南宮雪珂的教訓,她不想下什麼定論。
“可是你為什麼都不開心?”
夏候馨的笑容越來越少了,南宮熵不是沒有察覺,隻不過剛開始幾天他以為她一時未能適應陌生國度的生活,或時差轉不過來而已。
但他細想以前她各國到處飛,對陌生國度的適應能力她很強,不存在水土不服的問題。
她肯定有什麼煩惱。
她的眉頭總是不自覺地輕皺起來,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有嗎?”夏候馨摸摸自己緊繃的臉。
扯了下唇角,她輕笑,“沒有不開心啊,也許是孕婦鬱悶症吧。”
她也唯有這樣解釋了。
也不知怎麼搞的,來到這兒之後她有一種泰山壓頂的壓迫強,總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什麼人的監視底下——她就是有這強烈的感覺。
也第一次有束手無策的感覺。
原以為跟他回家之後就算真相不容易大白也會查到一點蛛絲馬跡。相反,麵對這個大家庭她連大聲喘氣都會覺得太唐突,又談何著手調查整件事呢。原來沒有安奇叔的幫忙她夏候馨是這麼沒用的,枉她一直以來都挺自信的呢。
“你和你媽媽的關係好像很好喔!”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天,想從他的言語中更了解南宮夫人。
“是啊,她就跟我的親媽媽一樣。當初我和爸爸因為音樂的事發生衝突,也是媽媽當和事佬調解我們的矛盾。我跟媽媽說,我並不喜歡經營企業,媽媽就建議我——如果不喜歡經營企業何不全心投入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呢。”
“所以你才投身樂壇的嗎?”
也就是說離開商界投入樂壇是他媽媽促成的囉?如果沒有之前暗殺的陰影,夏候馨會覺得南宮夫人是個好母親,尊重孩子的選擇。
不過現在她懷疑南宮夫人會不會是一步一步按事先設定的路線走呢?
碰巧南宮熵無心商業對了她的心頭,否則她可能會采取更陰毒的方法讓他遠離天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