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顧家雖然不是很大,人口也不多,隻有幾十戶。
關於顧家三少爺的事跡也很多,多的不計可數,也無從考證,但是顧家不隻有三少爺,同樣有二少爺,大少爺,四少爺等等。
顧家幾十戶人口,顧三少很多,但是最出名的就是那戶極小的宅子裏的三少爺。
他也是三少爺,但是都稱呼他為顧三郎,而且十年前被逐出家門,期間回來兩三次,回的極少,但是每次回來,總會帶回很多金子、銀子,所以顧家莊會越來越富裕,這些莫名其妙的銀子,沒有人質疑,也從來沒有人會來找麻煩,即使來找麻煩,也來的悄悄,幾乎總是打探極其神秘的顧三郎,餘下那些不會找麻煩的在一起談論顧三郎的事跡。
顧老爺子已近晚年,其樂融融,家裏隻有一個孫子,確是被人稱作顧三郎,想想也是默然一笑。
老爺子身邊是一個看起來消瘦的中年人,卻不是他的兒子,都管他叫做老吳。
老吳身邊總是離不開煙袋,一條手臂耷拉著,頭發白黑半白,看起來怪異,確是獨特。
目光似是渙散,老吳其實不怎麼老,看起來卻有幾十歲。
老吳道:“老爺,天色晚了,又來了一群人。”
顧殘陽道:“來的不少。”
確實不少,有十七八個,一個個小心翼翼。
老吳道:“老爺,看來我們應該躲避,來者不善。”
顧殘陽道:“來者不善的已很多,已然不差這十多個。”
老吳道:“老爺,還是看的開。”
顧殘陽道:“我如同殘陽,垂暮、已老,看得開、看不開也都看開了。”
老吳道:“嗬嗬,既然如此,我們應該等。”
顧殘陽道:“就像五年前。”
那是五年前。
同樣一群黑衣人,同樣來者不善,同樣的小心翼翼。
悄悄的來,冷橫的問,悄悄走。
又像極了現在。
黑衣社的人,已然來了四群,今天是第五群。
第一群很孱弱,第二群很強,第三群依舊強,到了第五群,已經強到無法形容。
這似乎昭示著顧三郎的成長與進步,其實第一群也很強,不過對於現在的顧三郎來講確是很孱弱。
五年間時間不長,也不短,細細數數,千餘日,足以改變一個人。
縱使以前看不慣囂張跋扈的老吳,如今也已經看淡,看透,但是依舊看不慣。
十八位高手一字排開。
緩緩的探出一個人,身材消瘦、矮小,與老吳不相上下。
老吳拿著煙袋,看著前方,似是思索,亦似乎在打量。
消瘦的人,叫溫方。
黑衣消瘦柴若,步下輕盈,手上緊握著一柄刀,靜靜的看著前方的老吳,似是察覺到什麼,道:“這是顧三郎的家?”
老吳道:“不錯。”
沒有嘲諷、沒有不屑,隻有平平淡淡,因為這小宅極其破舊、簡約,本該讓人嘲笑。
溫方道:“你是顧三郎的什麼人?”
老吳調笑道:“我說我是他的情人,你會信嗎?”
黑衣人大笑。
溫方沒有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吳道:“可以隨時要你命的人。”
這話本是頭領的溫方可以不信,然而卻是信了。
一柄煙袋,已是別在他的喉嚨旁。
炙熱的溫度,似是灼燒,亦似乎是提醒。
老吳道:“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批。”
溫方道:“條件?”
連大氣都不敢出。
老吳冷道:“我可以跟你走。”
又道:“你能做主嗎?”
溫方不敢回答。
溫方道:“三日後,可以有做主的人。”
老吳道:“那你就陪我等三日。”
三十六處穴道被製,喉嚨旁要感受三日煙鬥燃燒的溫度,溫方雖是憤怒,卻是無可奈何。
一招手,手確是動不了,卻是栽倒到地上,不用受煙鬥熏烤的痛苦,卻像極了一個布偶。
黑衣人本欲出手,卻是止住。
老吳寧靜的看,緩緩的摘下人皮麵具,露出半張臉,這張臉,樸素,不是凶神惡煞。
黑衣人卻是幾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