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
展顏不解，想要繼續掙紮，林落的反應隻是冷靜的將她再次按壓回去，按住她的頭，迫使她往下看。
“放開我。”
展顏一直這麼喊著，雖然她自己也很清楚這是徒勞無功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除了這麼喊，她還能做什麼。
就這樣一直被按著，最後看到被鑿開的冰麵上慢慢平靜所浮現的倒影，聲音便猶如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再也發不出來。
這張臉，是她？
雖然完全不是印象中的樣子，可是……這是她沒錯，她還不至於看不出來，隻是為什麼……為什麼好像變了一個人？
難道，是她錯了。
她其實真的失憶了？
察覺到展顏安靜下來，林落明白她已經看到了，便放開了手。
而被放開，展顏也沒有趁機起身，因為她已經愣在那，看著湖麵上的倒影，她先是用手指去戳了湖麵上的倒影，看著層層波紋被推開又逐漸平靜，然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滿臉的迷茫。
完全措手不及嗎？
倒也沒有。
沒有照鏡子，但是摸著自己的頭發時，展顏其實還是有察覺到異樣的，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失憶的事實，畢竟在她的腦海中，並沒有失憶的一段，而是單純的覺得自己隻是恰巧被抓來了這裏，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便是早在之前有所察覺，還是不能接受，選擇了逃避。
林落的做法，無外乎就是讓她認清楚現在的樣子，明白自己真的失憶了，而在這之前，林落不是沒考慮過給展顏鏡子，讓展顏從鏡子裏認出來，但是因為發生了鏡子事件，他們房間裏的鏡子暫時不是被拆掉，都是被封著，何況他也發現十七歲的展顏是多疑的，看到了鏡子，也最多是質疑鏡子有問題，就好像她肯定有所察覺到身體和印象中不同，卻好像沒察覺的自我逃避一樣。
讓她跑出來，在水麵上認清楚自己，不失為一個好選擇，這也是為什麼林落要親自追來，把她逼到湖邊的原因。
“展顏。”林落喚了一聲，展顏沒有任何反應，所以他又喚了一聲，展顏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那麼看著自己的倒影發呆。
沒辦法，林落隻能伸手打算把展顏拉起來。
“別碰我！”毫無意外，林落伸手過去的時候，被展顏翻身狠狠拍開，她渾身上下透著戒備，看著林落時，也沒有絲毫放軟的跡象。
一般被迫搞清楚狀況，多半是要崩潰的，展顏這般反應，實在是有些讓人意外，但是林落並沒有放棄。“跟我回去。”
他雖然是想讓展顏認清楚，但是並不打算讓她一直趴在積雪上，因為俄羅斯的冬天真的很冷，她又穿的太單薄，讓她在這麼冷的天跑那麼遠，已經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現在他必須把她帶回去，讓她回到溫暖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林落再次伸手去抓展顏，展顏拚命掙紮，甚至咬了他的手，和從前的胡鬧不同，她是用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