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響，展顏渾身一震，這兩天聽到了太多類似的聲音，她似乎知道，但是又不想知道。
扭頭向後看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當她看到了一個戴著黑紗半遮帽子，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女人拿著槍站在那時，看著風吹動那個女人的長發，露出的下巴上隱隱看出傷痕累累，一切，都看上去似曾相識，隻是展顏一時間想不起是在何處見過對方。
“砰砰——”然而隨著緊接著不斷傳來的“砰砰”槍聲，感覺到李化龍倒下的時候，展顏還想開口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了。
摔在地上的時候，撿起李化龍掉在地上的的手槍，展顏幾乎是沒有猶豫，便把槍舉了起來。
在拿到槍的瞬間，展顏的腦海中不斷閃現一些片段畫麵，手上也像是熟悉程序一般快速托起，然後就是“砰”地一聲，子彈正好射中了對方的眉心。
對方瞪著眼睛，像是不敢置信是展顏殺死了自己。
展顏何嚐不是不敢置信，她拿著槍，整個人還在犯懵，她居然……居然殺人了……
“展顏。”李化龍喊了一聲，展顏才回過神來，半跪在李化龍麵前，感覺到李化龍身下的血腥的味道彌漫在四周，不知道怎麼，展顏突然就有種近乎崩潰的感覺。
本來在後麵打掩護的飛子見到自己的老大中槍，便猶如瘋了的野獸一般嘶吼了一聲“啊”，手裏的炸彈也拚命的砸過去。
“飛子。”李化龍喊住了他。“夠了，省一點。”
飛子停下來，表情悲痛，蹲下來，想要伸手去觸碰李化龍的後背，李化龍卻阻止了他，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用另一隻手從他口袋裏掏出了一枚炸彈，放在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裏。
“帶她走。”
李化龍對飛子說，飛子沒說話，隻是看著李化龍，身體一直在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起身去拉展顏。
展顏卻不肯走，抓住李化龍的手臂，哭成個淚人兒：“要走一起走。”
“傻丫頭，我走不了了。”
“李哥……”展顏喊了一句，李化龍又咳了一下，身下的血蔓延更多，他好像沒有察覺，隻是對飛子說道：“我再和她說兩句。”
飛子點頭，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把男兒淚收了收，繼續幫二人望風。
“別哭了，女兒家的眼淚金貴，掉地上怪可惜的。”李化龍抬手幫展顏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安慰：“其實這也沒什麼，因為我的失誤，我兄弟都死了，我死了也好，就是不知道下去後，怎麼麵對他們。”
李化龍說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和展顏說，還是在和自己說。
展顏眼淚依然一滴一滴往下掉，李化龍不厭其煩地幫她擦拭。“能看到你為了我哭，真是死而無憾了。”
說完這話，李化龍又繼續說：“展顏，如果我不是壞人，你會喜歡我嗎？”
“李哥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