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到舉報,說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謀殺案?不,我沒有,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你們有什麼證據?我不服,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們去。”趙倩寧早就已經被一連串的事情鬧的頭腦不清醒,完全不肯配合警察,對著警察就是各種潑婦一般的撕咬捶打,哪裏還有往日的貴婦模樣,“士倫,士倫救我!”
“請等一下。”宋士倫攔住了警察:“我是她的丈夫,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我和她再說幾句話?”
“想要說話,等到警局裏說,如果再不讓開,就是妨礙公務。”
警察毫不客氣,完全沒有賣個麵子的意思,宋士倫也沒辦法,隻能讓開,看著一直喊著“救我”“幫我請律師”的趙倩寧被帶上警車。
然後回頭,看著那些宋家的親戚朋友欲言又止的樣子以及竊笑落井下石,或者怕事匆匆離開,再看一眼還未熄滅的手術室燈,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兒以後的人生,宋士倫像是瞬間衰老了幾十歲。
當天晚上,宋士倫來到了審訊室,坐在了趙倩寧的對麵,趙倩寧很激動,問宋士倫是不是來保釋自己的,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去了,看到宋士倫搖頭,她便擠出幾滴眼淚,說自己是被人誣陷的殺人罪,不止是殺人罪,還有很多很多的罪名,全都要誣陷給她。
她哀求宋士倫給自己找律師,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她說了半天,也隻是在唱獨角戲罷了。
宋士倫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整個人坐在那,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一直到趙倩寧急了,不停拍打桌子:“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嗎?”
“你的媽媽。”
“什麼?”
趙倩寧有些犯懵,不知道為什麼宋士倫會突然說這句,正要追問時,宋士倫又接著說下去。
“你的媽媽,展顏的外婆,是宋家被拐賣的千金小姐,瘋瘋癲癲的在那個窮苦的山村生下了你,而你也生下了……”
“你閉嘴,我不想聽!”趙倩寧打斷了宋士倫的話,她一點也不想回想那些不堪的過去。
可是宋士倫隻是看她一眼,又繼續說下去:“他們能接納你,你卻不能接納自己的親生骨肉,你被那幾個畜生輪-暴,還因為Rh陰性血型被迫生下展顏,所以覺得很惡心,一直不想讓大家知道,這個事情我可以理解,甚至在宋頌降生的時候,一直覺得那是上天給我們的賞賜,是奇跡的天使。”
說到了自己的女兒,宋士倫灰敗的臉色像是突然生出了光澤,趙倩寧聽到他說到奇跡的天使時,也回想起了當年宋頌出生時的情形,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都被救贖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再生出孩子。
但是,宋士倫的話又再次將她拉回到了現實。
“可是你知道那麼多年,展顏是怎麼過下來的?”宋士倫沉下臉:“所有人背後都罵她是強-奸=犯生的小雜-種,她十一歲那年開始,就要每天晚上要看幾遍門鎖窗戶,確定她所謂的爸爸不會喝醉酒再進去猥-褻她,她的媽媽忍氣吞聲,默許了這一切,你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嫌棄她低俗世故,隻知道抱怨那個男人向你勒索,你從來不知道她為了還清那個男人的賭債受了多少苦,你更不會知道,她一直幫那個男人還賭債的條件是那個男人永遠不許出現在宋家,永遠不許打擾到宋家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