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滿麵愁容的離開了山洞,一下午的忙碌,七個整個氏族最熟練的工匠卻隻做出不足五十隻箭頭,往往是快到成功的前一兩步石頭便因為太薄太脆而斷,因此到最後幾個年輕的工匠已經崩潰了,若不是弓長及時發現,讓他們回家休息,恐怕這次的打擊會讓他們的信心崩塌。
“石頭,不要太擔心了。”看著眉頭緊皺的張石,張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石材越來越難打磨了,這一點怕是王都裏的工匠早就發現了,相信王不會太怪罪我們的。”
“可是,弓長,”張石聽到張山的話依然不敢有絲毫輕鬆,“我們氏族本就是因為能做出最好的弓箭才能得王看中,分到這一塊適宜耕種,周圍也沒有什麼大型猛獸的寶地,若是這一次依然不能按時按量交付,隻怕…”張石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弓長肯定懂他的意思。
“是啊,”張山歎了口氣,“再說吧,我相信我張氏的祖先會保佑我們部族的。”張山看向後山方向,目光滿是崇敬。
“隻能祈禱祖宗保佑了。”張石同樣看向後山。
“行了,快回去吧,你家那個小兔崽子今天不知道又會惹什麼麻煩呢?”張山故意提起張岩,顯然不想張石在為箭頭的事擔心,隻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張石麵色怪異,好像很生氣又有些尷尬的樣子。“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張山很奇怪,自己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啊。
“那個,”張石想起自家的那個小兔,不,是小崽子,隻能訕訕的笑了一下,“您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家那個臭小子叫小兔崽子。”
“喲,”張山聲調升了八度,像發現上古神獸一樣看著張石,“知道疼孩子了,好好好,我以後一定注意。”
“不是,不是,”眼見張山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張石急忙截斷了他的話頭,“那個,您想一下,您叫他小兔崽子,那我成什麼了?”眼見聽完自己話明顯愣了一下的張山,張石連忙說道,“所以,以後您最好也別叫您家張泰小兔崽子了。”說完也不等張山反應過來便匆匆離開了,“那弓長,明天見啊。”
等到張石走出十來米的時候張山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見身形越來越小的張石不由的啞然失笑,“這肯定是小石頭那個小兔崽子琢磨出來的,”想到這不由的大聲笑起來,這幾日因為箭頭的事而出現的陰霾也消散了不少。“恩,別說,還挺有道理的。”越琢磨越感覺有意思的張山依然笑個不停,“看樣子以後真不能在叫自家娃小兔崽子了。”
“小崽子!”張石一路走得飛快,感覺到丟人的他很想打讓他丟人的張岩一頓,因此剛進家門就語氣不善的叫起來,隻是沒有了兔字,顯得很不順口,於是心情更惡劣的張石感覺想打人的心思又重了。
“爹!”張岩一臉諂媚的出現在門口,聽出自己老爹心情不好的他笑的很惡心,至少在張石眼中就是這樣。
“臭小子,今天下午又惹了什麼麻煩?”張石很希望張岩說出點什麼,要不然沒有理由打孩子的話會讓隔壁的老木一家笑話。
“您看您說的,”張岩將手中的木碗遞給張石,“在您眼中我難到就隻會惹麻煩嗎?”
“哼!”張石接過木碗一飲而盡,剛才走的太快,正好有些口渴,隻是水剛下肚,張石就感覺有些不一樣,咂咂嘴,張石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水怎麼有股味道,不會是壞了吧?”說完便看向張岩,還以為這小子改性了,原來又在耍滑頭。
“爹,”張岩對一直懷疑自己的張石有些無奈,“這壞掉的水怎麼可能有甜味。”
“甜味?”剛才喝的太快的張石沒意識到水中的甜味,“這水哪裏來的?”
“當然是您兒子我弄來的,”張岩抱起陶罐,獻寶似得湊到張石麵前,聲調都低了許多,“今天我們掏了一個蜂窩,弄到了一點蜂蜜。”說著便將陶罐遞給張石。
“蜂蜜?”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詞的張石疑惑的接過陶罐,“能吃嗎?”打開蓋子的張石一臉懷疑的看著兒子。
“您也沒見過這東西?”聽到這話的張岩反而更加不解了,自己在前世看紀錄片的時候知道就算是非洲的原始部落也是知道如何采蜜的,今天幾個小屁孩不知道蜂蜜時他還以為他們隻是因為年紀小才不知道蜂蜜,可是看自己老爹的樣子顯然他也從未見過蜂蜜,這不應該啊?
“這東西怎麼吃?”張石看了看陶罐裏一麵白一麵黃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不由的問起自己兒子。
“哦,”聽到張石問題的張岩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今天以後就知道了,“您就直接用手就行,不過您一天淨摸石頭了,最好洗洗手再吃。”看著自己老爹滿手石屑的樣子,張岩生怕蜂蜜被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