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帶著疑惑上路了,他不明白張岩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高鬆就是謹小慎微的城守罷了,既不敢違抗王宮的命令,也不敢得罪鎮苗城中的其他王都氏族,這樣的人難道有什麼不簡單的?
張寒率領二十幾個神弓手趕著牛車向鎮苗城趕去,比起當初需要龐大的隊伍才敢趕往鎮苗城,三四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在,通往鎮苗城的大路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一方麵是因為軍隊沒到秋末的大清掃,沿路的野獸已經被清掃的差不多了,另一方麵便是靠近鎮苗城的那些氏族習慣前往鎮苗城交易,因此這一路上差不多算得上是人來人往了,而更重要的原因則是高陽氏族東麵不遠處又多了三個正在籌建的新氏族。
高陽氏族成立之後,幾個有實力的王都氏族便開始學著王族想要成立分支的氏族,雖然因為實力不足不能像王族那樣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搭起框架,但是好在離下一次的氏族大會還有兩年多的時間,他們可以慢慢的來。
有了這正在建立的新氏族,原本需要獨自走上三天的路程此時也有了補給和後援,也正是這些氏族的建立讓整個部落東方的氏族和鎮苗城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起來。
人生在世,總有許多牽掛,父母、伴侶、兒女,有了牽掛的人也許會變得更加謹慎,但更多的會變得更有責任感,古人講:成家立業,正是這個道理,有了家庭的責任之後,才會有更大的動力去立業,為親人們獲得更好的生活而奮鬥。
對於鎮苗城的不少人來說,這一年就是他們成家立業的好年頭,經過去年近一年的“爭取”,遠在王都的大王終於撤銷了當初那個不近人情的命令,允許他們在鎮苗城娶妻生子,但是那些早就在王都成家的人就沒有那麼好的命了,他們依然不被允許將家人接來鎮苗城,也因為這個原因,今年前來替換的人多了許多年輕人,而他們換下來的就是那些思家心切的有家室工匠。
“我們這位大王依然是這種做事隻做一半的性子啊。”看著即將啟程回家的那些年長的工匠,高杉的語氣有些意味難明。
“杉叔,這一點您不是早就猜到了嗎?”比起去年那個整天耍青年人脾氣的高桐,此刻的他多了幾分穩重,這一年裏他每日跟著高杉學習,磨掉了不少少年意氣。
“猜到是猜到了,但是,”高杉無奈的搖搖頭,“我們沒法打消我們這位大王的疑心啊,這麼多熟練的工匠離開,鎮苗城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替換他們的那些年輕人培養成合格的工匠,到時候青金的產量若是趕不上去年,隻怕大哥又要挨罰啊。”
“明明是他的錯,為何要罰我爹?”聽到這兒,高桐的穩重便消失了,少年人的衝勁又占據了上風。
“因為他是大王,你爹隻是他的臣子啊。”高杉沒有半分怒氣,仿佛是在說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情,“不過,隻要這些年輕人能夠有一半在鎮苗城安家,那今後我們就不用再擔心這種事情發生了。”
“嘿,除了那些爹娘管教嚴的,早就訂過親的,我不相信這些人能受得了那些女孩的勾引,她們可比王都那些被父母管教的女孩要主動的多了。”高桐笑的很奸詐,完全忘了去年這時候的自己是如何為了小桃而尋死覓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