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進長弓氏族住地的稷豐等人迎來的自然不可能是像從前那般善意的微笑,事實上,剛剛走進長弓氏族大門的他們就接受了無數鄙視的目光洗禮,耳中更是充斥著那些家中有孩子被騙的父母們罵罵咧咧的聲音。
感受著這些鄙視的目光,聽著那些難聽的罵聲,稷豐一行人臉色自然不甚好看,不過自知理虧的他們倒是不敢發作,而那些第一次走出氏族的年輕戰士,更是在這些鄙視的目光中慚愧的低下了頭,臉色因為羞臊而變紅。
相比於手下戰士們或慚愧或不滿憋屈的心情,走在張岩身後的稷豐則高興的就差放聲大笑了,眼前這些長弓人的反應十分明確的向他傳達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這次的確一擊命中了長弓氏族一直苦苦隱瞞著的真相,否則不會受到如此多人的唾罵。
“你們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吧,”稷豐看著道路兩旁那一張張或憤怒或鄙夷的臉,心中暢快的想到,“這最後的勝利者是我,你們再怎麼生氣也已經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
“到了!”就在稷豐心中暢快的品味著長弓氏族這些人帶給他自己的暢快之時,走在最前方的張岩突然停下來,頭也不回的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族長和長老們都已經在裏麵等候你了,希望你能夠安撫下他們的怒火。”張岩推開議事廳的大門衝著稷豐咧開了嘴,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讓原本心情十分暢快的稷豐突然後背一涼,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些戰士更是感覺自己像是第一次站在遇到的虎豹麵前,渾身緊繃。
“農官,要不讓我們陪你一起…”站在稷豐身後的稷巳一臉擔心與緊張的湊到了稷豐身前,想要跟隨稷豐一起進去,顯然張岩的笑容讓他深感不安,生怕稷豐獨自一個人走進議事廳後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用。”明白稷巳想法的稷豐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憑我們神農氏族和長弓氏族的關係,你難道還擔心我會在裏麵遇到什麼事嗎?”稷豐這話雖然是向稷巳說的,但說的時候,目光卻一直飄向張岩。
“嗬,”感受到稷豐那不停掃向自己的目光,張岩再次露出了之前讓稷豐他們心情緊張的笑容,“我倒是覺得稷巳的建議不錯,”張岩看向議事廳內,“在我去請你們來之前,可是有不少長老喊著要把你砍成好幾段的,”張岩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但稷豐一行人身後的冷汗卻愈發的多了,“憑你們神農氏族和我們氏族的關係,應該知道我們氏族裏那些長老的脾氣的,我可不敢保證他們在眼前這種情況下能冷靜,至於他們會不會拔劍砍人,”張岩一臉玩味的看著稷豐,“我更是不敢保證。”
“嗬,”稷豐也笑了起來,但比起張岩的笑容,他臉上的笑容就顯得有些難看了,“張司空這,這話有點,有點誇張了吧?”稷豐強自笑著說道,但他那斷斷續續的話語卻無疑表明他自己其實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也沒有一點把握。
“我話就說到這,”張岩收起笑容,走進了議事廳,隻留下一句讓稷豐坐蠟的話語,“如果稷豐你自認能打得過裏麵這些長老的話,你就一個人走進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