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我怎麼會不知道?”一直默默聽著張寒分析的稷易,看見張寒說完後投來的詢問目光後,忍不住苦笑起來,“可之前拿出兩成的糧食交易給司獸氏族他們的時候,我們手下的那些奴隸,就已經很不滿了,現在我們要是再想拿兩成出來交易出去,隻怕還沒等司獸那幾個氏族手下的奴隸動手,我們就要死在我們手下這些奴隸的手裏了。”
“…”張寒沉默了,他深知稷易這番話不是危言聳聽,寒冬之中,食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沒有人會願意將本就不多的食物分出去。“司獸等幾個氏族早就派人前往部落去求援了,我們能不能用這個當條件,去勸說一下他們?”良久,張寒將希望放到了近一個月前離開回部落求援的那批人身上。
“隻怕很難。”稷易搖了搖頭,“別說他們了,就是我們自己,”稷易指著張寒低聲問道,“又有幾分是真的相信部落能在這寒冬之中,將糧食送來呢?”他說著歎了口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就連我們自己都不信的事情,難道你能指望他們會相信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次被否定,張寒有些急了,“難道真的就隻能等那些人和我們之中死一批嗎?”
“實在不行的話,也隻能這樣了。”麵對張寒的質問,稷易滿臉無奈的點頭答道,“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是東夷人,原本就是我們的敵人,現在死了便死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一想,哪裏還有漏洞,與其想著怎麼才能救下所有人,還是先想一想,怎麼才能保證,我們自己能夠活下來吧。”
張寒略帶失望的離開了神農氏族的營地,他早已不是天真的孩子了,盡管十分不甘心,但他心中清楚,稷易的絕情是對的。若是春夏秋三季的話,從炎黃部落運送糧食過來,雖然十分的辛苦且不劃算,但卻是能夠保證做到的,但此時是寒冬,想要運送糧食過來,別的不說,單單是如何保證運糧隊安全的度過夜晚就是一件令人無比頭疼的事情,一個不好,可能就會凍死人,更不必提其他更多的問題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都不敢保證,會有糧食能夠運送進來。而在這樣的懷疑之中,想要說服他們手下那些東夷奴隸拿出糧食來交易,根本是癡心妄想,哪怕其目的是為了搭救他們原本的同族。
“現在就隻有期望那些王都氏族真的會運送糧食過來了!”張寒抬頭看向西北方的天空,眼神之中滿是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