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聯盟的營地,稷易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之前聽稷巳說起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有些不信張岩會像稷巳所說的那樣,火氣十足,對其他氏族的人都充滿敵意,他和張岩相識多年,而且還有過數次明爭暗鬥,自覺自己應該算是十分熟悉張岩秉性的,但剛才的一番交談之後,他終於完全相信了稷巳所說的話。
而通過這一點,稷易心中也確定了稷巳的判斷,當初在王都發生的那件事看樣子的確十分的重大,否則,以張岩這些年為長弓氏族立下的功勞,以及張岩在長弓氏族裏越來越高的地位,不可能會當副手,尤其是在小聯盟在此地的寨主張寒還是張岩小弟的情況下。
不過,稷易同時也看出來了,長弓氏族的高層並沒有因為張岩這一次的失誤就對他失去了信心,否則也不可能讓族長張山的長子張泰來做這支隊伍的隊長,長弓氏族的高層這麼做,想來隻是為了讓張岩能在這一次的旅程中得到些許教訓,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讓他遠離部落,遠離其他王都氏族無所不在的目光也試探。
倒是張岩自己,可能是因為太過憤怒,所以一時間還沒有理解長弓氏族高層們的良苦用心,還在故意用那樣惡劣的態度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若是平常的時候,張岩和長弓氏族的高層鬧得這般僵硬,那稷易就算不會因此而感到十分暢快,也肯定樂的在一旁看熱鬧。但此刻,張岩因為和長弓氏族的高層鬧矛盾,而故意四處去找其他氏族茬的行為卻讓稷易有些頭疼。張岩就算再怎麼心中對長弓氏族的高層不滿,也不可能會在發現有人想要對長弓氏族不利的時候,故意裝作視而不見,而張岩的能力,稷易可是一清二楚,哪怕他此刻腦袋中被不滿、生氣所填滿,但稷易相信,隻要自己這邊露出一點馬腳,那形勢就有些危險了。
“看樣子,必須想辦法先把他灌醉了,才能不讓他壞我們的事。”稷易在心中這般想著,可對於如何做到這一點,他卻沒有半點頭緒,現在的張岩對神農氏族根本沒有半點信任,甚至還有敵意,想要接近他並灌醉他,隻怕會比登天還難。
“算了,到那時候再說吧。”稷易最終決定暫時放棄思考這件事,“先回去和稷巳說一下,然後開始布置吧。”
…
傍晚,當太陽已經完全變成紅色的火球,馬上就要在西方落下之時,在神農氏族的營地之中,小聯盟和神農氏族的族人們開始了慶祝活動。
雖說這一次的慶祝活動,神農氏族的稷巳、稷易等人在主觀上是不懷好意的,長弓氏族的張岩、張泰等人是故意配合稷巳、稷易等人,但大部分的人卻是並不清楚這些齷齪的,他們隻是單純的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放縱一下自己,尤其是那些已經來到東夷部落不到一年,就已經經曆過一次暴亂,嚐過冬天裏餓肚子滋味的戰士們,遠離氏族、遠離親人,隻有此刻還能讓他們勉強忘記這一切,縱情的歡慶起來。
而當神農氏族搬出用來裝酒的熟悉酒壇之時,這種歡慶的氛圍便瞬間達到了頂點,自從酒出現以來,就成為了各個氏族的人們喜愛的飲品,在這種舉行慶祝的歡慶氛圍裏,更是必不可少的助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