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九章 送你天下(1 / 2)

紛爭5年,一切硝煙熄滅。

得到天下之後,空閑下來,我反而更煩躁,心神不寧。每次午夜夢回,夢中總有個白衣飄飄的少女在星光下吟唱,在日光下微笑,麵目總是模糊,像朵白雪蓮花,總是綻放在別處。等我靠近,她卻轉身離去,且唱且遠。每次,她的名字就在唇邊,差點就呼之欲出,但……就驚醒了。枕邊人都不是她,不是她。我明白我忘記了一個人,那個人住在我內心深處,卻消失在生活中。

一遍遍的看淑妃跳鼓劇舞,那些場景很熟悉,我確定是我的回憶,我確定我很愛她,那個被我遺忘的女人,我居然忘記了她的味道,她的音容笑貌,甚至她的名字。我很想知道她的味道是否如白蓮般清香,笑容如星辰燦爛,名字如水般溫柔。

我以為我得到了天下,其實我什麼都沒得到。除了這塊雪凝白質玉笛。白蛇靜靜纏繞笛身,仿佛纏在我心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不能呼吸。

我知道我在等待一個人。我皇後的位置一直懸著,等著她。

淩熙王駕臨天牢。

昔日的盛宗王身著囚服,樸素無華,臉色蒼白,但仍清麗憐人,神色自若。

“林熙,別來無恙。”林盛淡淡的說,不卑不亢,尊貴仍存。

“你不恨我?”淩熙王反問,他沒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同胞,成了今日階下囚之後,對他仍能抱以平靜的問候。

“無恨。”林盛清澈的目光落在淩熙王臉上:“你也沒做錯。”

“可惜,我還是要殺你,以免後患。”淩熙王麵無表情的說道。殺人,死人,他早已習慣。

“不行!”一個淩厲的女聲插話,從林盛背後走出一個美豔的女人,粗布素顏均無法掩蓋她耀眼奪目的美麗。

“若焱……”林盛護著她,阻止她進一步激怒淩熙王。

“不行!我不許你死!”若焱蹙眉微愁,梨花帶淚,滿滿的不舍。“我可以陪你把牢底坐穿,但我不能跟你生死離別。”

如此依依的場麵,淩熙王很熟悉。

那個白衣少女也曾經在岸那邊呼喊他:你,不,要,離,開,我——如此嘶聲裂肺的呼喚,淩熙王聽見了胸口一陣悶痛。

“以其讓其中一個活著痛苦,不如兩個人一起去死!”淩熙王發狠。

“不行!”林盛袒護若焱。

嘿嘿哼,以前隻會想著自己的盛宗王也有為他人犧牲的時候。愛情真偉大。淩熙王不禁笑出聲。他狂妄的笑聲在牢獄裏猙獰的回響。

“淩熙王,如果你不殺我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名字。”若焱開口使出殺手鐧。

呃,這女人真會裝,剛剛還憂愁的要倒在林盛身上,現在就無比清醒的提出交換條件。林盛啊,幸好你承受住了她的考驗,不然,下場不堪設想。

淩熙王的心在狂跳,眼神灼熱的盯住若焱,那個名字將要呼之欲出——

善水。

你好,我是善水!

那個帶著三分天真爛漫七分機靈聰慧,從無懼色誓言要取天下的少女,回來了。

善水!

那個白衣少女轉過身來朝淩熙王微笑,麗容無儔,口角間淺笑盈盈,仿佛嘲笑他:現在才找到我啊?

高山,深穀。

星乾大師兄攔住淩熙王迫不及待的汗血寶馬,阻止外人進入無上皇聖地。

“你該明白我來此目的。”淩熙王下馬,直奔主題。

星乾很為難:“天下是你的,深穀是我的。”言下之意:不要跟我們金木水火土一類人鬥!

“但善水是我的。”淩熙王毫不含糊。

星乾才不吃他那套,不要以為你是當今皇帝就能怎麼樣,就能隨便把我們善水怎麼樣?你以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善水豈不是很沒麵子很沒地位?!哼!

“善水命屬大海水。大海水者,總納百川,汪洋無際,包括乾坤之大,升沉日月之光。善水不是你一個人的。”星乾認真而耐心替淩熙王做好的解釋工作。

“我雙木林,還命屬鬆柏木,愈艱苦、愈堅貞,愈挫愈勇。”淩熙王侃侃而談。

呃,被發現了!我們師兄妹中還真的是缺少木字輩的!

星乾以前也問過師父為什麼沒有木字徒弟。師父哈哈笑過:“點解一定要有?”

大家臉上三條杠:點解沒?

師父咳咳,然後回答,理由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