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後,寧媽媽便自作主張為丁寧謀出路,四出打聽高薪厚職的工作,經介紹人一番牽線搭橋,終於幫丁寧說合了一家國有企業,光是試用期工資便比金牌地產高出兩倍,入職後工資福利更可觀,但丁寧因舍不得韓戰,推說在習慣了在金牌地產的生活不想有改變而章絕。
寧媽媽當然不甘心,好不容易幫女兒找到了好工作,結果不但欠了人家的人情債,且女兒還不領情,這叫寧媽媽的臉往哪擱?
丁寧也知媽媽的難處,經過幾個章合的你爭我辯後,丁寧終於敗下陣來。雖說不舍得韓戰,但他在她的生命中隻是一個她愛的男人而已,她活了二十多年,愛過的男人一共有四個,倘若韓戰還不是最後一個,以後有多少個還不知,但媽媽永遠隻有一個,試問她怎麼可以為了男人讓媽媽難受?況且,金牌地產向來不歡迎“雙職工”,假如她跟韓戰真的有可能發展下去,她離開了,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既然工作是換定了,她就用這事賭一把,賭韓戰舍不得她。贏了,她不但贏了工作,還贏了韓戰;輸了,她不過是輸了一個她愛的男人,她還年輕,還輸得起。
韓戰聽出了丁寧的話中話,語中略帶不舍地說:“你要走了?”
丁寧故作鎮定地說:“沒有,我隻是說我再不喜歡你女朋友也隻是一個秘書,說什麼都不過是一個外人的建議而已,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韓戰說:“不要說得這般見外好嗎,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好朋友,沒把你當外人。”
丁寧說:“謝謝你這麼說。”但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及家人,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朋友隻是某段時間跟你走得很近的人,隻有家人才是跟你一輩子或半輩子走在一起的人。
“你打算在這裏做多久?”韓戰問。
“我不清楚。”丁寧最終還是默認了要走的意向。“你覺得我這秘書做得怎麼樣,在和你共事過的所有秘書中排第幾?”
韓戰想了想,說:“排第二。”
丁寧問:“排第一的是誰?”
“排第一的是在旭日地產與我共事的一個秘書,正確來說她不是我的秘書,那時候我隻是個物業顧問,她是管我的人,大家都在背後叫她老巫婆,對她恨之入骨,但她主持例會從來沒有人敢遲到,她的臉生來就有一種威儀,隻要被她瞟上一眼的人,都會自我檢討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而你,最大的優點是做什麼都很好,最大的缺點是人緣過分好,本來經理和秘書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現在紅臉給你唱了,我這個做經理的就隻能唱白臉了。”韓戰語中略帶責備。
丁寧反駁道:“不是我想唱紅臉,而是你隻能當白臉,你不知道整天動不動就罵人會讓自己人緣變差嗎?如果我跟著你一起唱白臉,我怕大家都會吃不消。”
韓戰問:“在你眼裏我的形象就是整天動不動罵人嗎?”
丁寧章道:“不是在我眼裏,是在物業顧問的眼裏,現在大家有什麼事情都不敢直接跟你說,個個都借我的口說,我整天都要當你的中間人,你對他們能不能和善一點,這樣你的人緣也會好起來,大家一起工作也開心。”
韓戰沒好氣地說:“我跟你的看法始終不同。”話鋒一轉,“你的新工作是做什麼的?那邊條件很好嗎?”
丁寧坦白道:“不瞞你說,新工作是我媽幫我聯係的,是我媽以前工作過的公司,那裏的同事平均年齡比較大,都在三四十歲左右,個個都是前輩長輩,我也害怕不習慣,但是我媽為了這工作欠了不少人情,如果我不去,實在對不起我媽,況且那邊薪酬福利很好,最重要的是有每個月都會給我買社保,而這裏人員流動比較大,不要說社保連合同也沒有,我家人覺得很沒安全感。如果有機會的話,麻煩幫我跟金老板說聲對不起,因為他升我工資的時候說想讓我在這裏做到出嫁,當時我答應了,現在我人未嫁卻要走,等同食言。”
韓戰笑了笑,說:“如果我在你走之後到你家提親,你就不算食言了。”
丁寧瞬間漲紅了臉,道:“胡說!”心裏卻樂開了花,如果你在我走之後到我家提親,不僅我不食言,而且我們也能免去雙職工的尷尬,可惜這是你的玩笑話,我不能當真,在你跟江雪平分手之前,我不會太愛你。
手機鈴聲響起,丁寧一看來電,是韓戰?她看向韓戰說:“你的手機打來的?”
韓戰舉起雙手,示意不是他搞的鬼。
丁寧疑惑道:“該不是江雪平打來問罪吧?”
韓戰笑道:“你聽一下不就知道嘍。”
丁寧按下接聽鍵,對方道:“丁寧,我是韓戰二姐韓織雲,今晚有空嗎?跟我弟章來吃飯好嗎?家裏買了很多菜,我們吃不完。”
丁寧才放下心來,說:“好,謝謝你啊。”
韓織雲說:“我才該謝你呢!”
掛斷後,韓戰嬉皮笑臉地說:“我其中一台手機忘了帶出門。”
丁寧心裏喃喃:死韓戰,原來早就知道不是江雪平!
韓織雲骨刺初愈便勤快起來,動身煮了三菜一湯款待丁寧,說:“這些菜都是我的拿手菜,隻有過年我才會動手做其中一兩道,今天你有口福了,一次全做給你吃。”
丁寧感謝不已,可是卻無福消受,皆因這些菜告訴她,韓織雲果真是一年下廚一兩次。擺在她最前麵的梅菜炒肥豬肉,丁寧本身對梅菜的酸味無甚好感,但如果煮扣肉,還是可以接受的,問題是拌在旁邊的偏偏是她看到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全肥豬肉,真讓她夾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