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為什麼不放過那幾個仆人?”
“他們主子死了,所以他們也會死,而且,他們聽到過我的聲音,我可不想他們因為聽到凶手的聲音,而還有多活幾天的利用價值,更重要的是,我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
宣寧十七年,春末,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雨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就好像半個月前的那場斷斷續續的雨。
而城北的民宅無頭屍案更是讓春末的氣氛詭異了幾分。
成京府府尹司馬言坐於府中,聽著下屬的第三次驗屍的報告,心中糾結鬱悶到了極點。
那禮部尚書劉泉乃是當今寵妃環溪娘娘的表親,當年環溪娘娘入宮,還是那劉泉牽的線,如今的劉泉,借著環溪娘娘的得寵,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甚至傳言劉泉即將登上右宰相的高座,可哪想到,偏偏在半個月前,死在了民宅裏。
而那環溪娘娘在宮裏又得寵,尋著小個聊天的機會和陛下一說,又為了討環溪娘娘歡喜,那陛下怎麼可能不說些什麼。
但是案發現場是在一無人居住的鬼宅,而且案發現場沒有任何線索,當事人也全部都死了,當天又下雨,又大霧,也沒有什麼目擊到的鬼鬼祟祟的人,可以說根本沒辦法查案,可是宮裏給的壓力又不小,這讓司馬言很是無奈。
看著幾位下人,又看著那位跟隨自己十幾年的執筆師爺,又想了想自己的幾房小妾,心中悲歎不已。
那執筆師爺見著老爺沉默,問道,“老爺可否覺得難以查案?”
司馬言點了點頭,沒有注意幾位下屬關懷的眼光,道,“事情太難查,就像是陛下登基的那晚發生的案子一樣,無從查起,所以老府尹隻能告老還鄉,而如今,難道我又要歸老了嗎?”
執筆師爺無奈歎息,幾位親信下屬也是連連搖頭,不知做何事好。
“老爺,當年您接任前任府尹時,遇到的案子和這個案子,不是差不多嗎?”一人道。
司馬言皺皺眉,道,“就是這樣才難查案,因為如果用十七年前的舊方法,陛下肯定不會相信,而且,環溪娘娘雖然是一妃子,但一向聰慧,哪裏不知道那些低級的手段,我何嚐不想明哲保身,但是,難啊!”
執筆師爺一笑,道,“既然宮裏的人不信,那咱們,就讓他們相信!”
司馬言疑惑,看著自己最忠誠的下屬,道,“十七年前,我剛做府尹,那時你隻是一落魄書生,哪裏知曉那些不幹淨的手段,如今,你也在官場中隨我多年,也沾染了許多腐敗之氣啊。”
執筆師爺搖了搖頭,又拿起桌上的毛筆,苦澀一笑,道,“當時的確是不懂,後來才知道,我入京準備考取功名的時候,家鄉的未來嶽父卻早已經把我的未來老婆嫁進了宮裏,給那個狗皇帝當了妃子,如今想來,那女人在宮裏過得也不算好,自己,倒也未曾開心過。”
“世道無常啊。”司馬言歎氣,取下了自己的官帽,又撇頭看了看其他幾位下屬
“記得你們曾經也曾落魄過,隻是那時我還未染什麼塵埃,不知道官場竟是如此昏暗,稀裏糊塗救了你們,當年圓了那狀案子,算是無奈之舉,如今卻要陰謀做事,卻是舍不得這頂官帽,我也不知道如今還該不該留著你們。”
司馬言坐下,那幾位下屬也是麵麵相覷,他們跟隨司馬言十幾年,自然知道留或不留絕對不是殺不殺他們,大人或許會殺了自家老婆,但是卻絕對不會殺了他們。
十幾年的情分,他們都知道,他們已經在心裏把其他人當成了親兄弟,就連平常吃飯,這幾人也是和老爺夫人一起吃,所以那幾位下屬此刻皆是無奈。
“大人,我們可能會死,但您,絕對不會死!”執筆師爺道。
聽的此言,司馬言站了起來,怒道,“若哪天我真犯了當誅的大罪,你們幾人能頂得住什麼!?書房第七個書架上,是我存放的安置費,真到了那天,你們不必要管我,拿著那些錢,自顧逃離娶妻生子便是,我欠了你們很多,如今在坐的年紀最小也有了三十多,卻未曾做過房事,沒有一子嗣,我如何放心你們?”
看著幾位忠誠屬下臉上的驚咦,司馬言語氣緩和了一點,道,“如今我們已經腐敗墮落,那我們便好生的腐敗墮落一次,多貪點宮裏的,暗中謀反,我們也不是不能做的!”
片刻後,走到窗戶前,推開窗,聞著撲麵而來的清新空氣,心啤安逸了許多
“狗皇帝不讓我們活,那我們自己讓我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