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大哥,元山大哥,你看人家美不美?”嬌嗲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就連準備端茶上來的婢女都為之卻步的退了又退站在九曲橋外非禮勿視的低下頭。
花無神麵無表情,一邊翻書,一邊由著旁邊的人扯著他的衣袖搖搖晃晃的好像饑渴的要拔下自己衣服的動作,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敷衍的說,“美。”
“真的嗎?”欣喜的歡呼矯情的讓他將注意力更加的投入在了書中的文字上,裝作沒有看到,沒有聽到。
“你說嘛!”推搡了他一下,沒有反應。
“你說人家美不美啊!”又是連推帶搡,不依不饒的要他再說一邊。
冷漠的美眸掃了一眼那個雙眼不停的眨啊眨,眼睛都要眨抽筋的家夥,無奈的將視線又轉向了粼粼的湖水中央,荷花盛開,和風徐徐,就連今日的陽光都如此明媚,本來應該是一個寧靜而又宜人的下午時光,可為什麼偏偏有如此大煞風景的人會像是打不死的蚊子嗡嗡的在他身邊叫個不停?!他深吸口氣,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來:“美。”這是他耐性的底線,如果這隻蚊子還敢繼續不識趣的亂叫,他一定會讓他血濺當場!
而那個蚊子似乎看出了他眼中慢慢堆積起的風暴,吞咽了口口水,訕訕的笑,“這不是看你挺無聊的,所以和你聊聊天嘛!”
“不用。”緊繃的神色漸漸緩和,順便白了蚊子一眼,算你識相!表情頓了頓還有一件事,他忘了澄清,目光一直盯在書本上麵不改色的對蚊子淡淡的說:“還有,我叫花無神。”
“行了吧。”蚊子揮揮手,不以為然的說,“你這麼幹脆的話敢不敢對十七說啊?”每次說,每次都被打斷。不是別人打斷,就是最應該知道的那個人跑得找不到影子。就連他,也開始同情這個原本應該要風得風要雨的雨的花無神了,每次一本正經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最後都是飲恨而告終。
“你看起來想找死!”銳利的眼神如刀一樣的射向他,這種事情他還敢提起來?!而他一想到這個事情,心髒就感到沒有力氣。他什麼時候才能清清楚楚明白的告訴十七,他不叫元山啊?!重重的歎氣,他沮喪的繼續翻過一頁書,用眼神警告那隻蚊子不要再吵了!
蚊子一向識時務,乖乖的閉上了嘴,東張西望的看風景。可是這樣的安靜顯然是沒有持續多久,他不甘寂寞又爬在了石桌上,泰半個身子跨過桌麵,頭距離花無神不過也就是一本書的阻隔而已,他盯著看了那張俊美的容顏半天,才慢吞吞的問他,“你說什麼時候十七才會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啊?”
“殞墨!”花無神將書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雙鳳眼脅迫十足的盯著他看。他真的已經忍的夠久了!
雙手舉過頭頂,他吐舌頭做出認錯的表情,可脖子卻一點都沒有縮回去的意思,笑眯眯的對花無神說,“你想,如果十七知道你不是元山的話,她會不會覺得你欺騙了她啊?”
“這……”對這家夥的怒氣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頓時煙消雲散。他遲疑的垂下眼,這個事情他沒有想過。
正在他沉吟之際一道厲風從遠處急射向他。
小心……殞墨正打算開口提醒他。就看到花無神依舊是如一座石雕,微微拂袖,猶如隻是撫風一般,就看到一個極小的物品被彈出落在了湖中,泛起一片漣漪。
“哇,你那池荷花會不會被毒死啊?”殞墨一隻手遮在額頭上,誇張的張望湖中央,擔心地問道。
“那就麻煩你幫我找下解藥吧。”目不轉睛的一直盯著書本,他的聲音冷淡的從殞墨背後響起。
摸了摸鼻子,殞墨訕笑著怪自己多嘴,至於身後的人那種冷颼颼的冷氣不斷地從他的腳底襲上脊背,打個寒顫,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足尖一點,如飛燕輕巧準確地飛向目標。
每到半盞茶的功夫,就看到他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又飛了回來。
“瞧,我抓了什麼回來。”殞墨將手上的東西隨手一撇,裝作沒有聽到地上那聲被摔痛的悶哼聲。順手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那麵精致的鏡子,左右照看自己,還不斷地讚歎道:“真是的,跑了那麼遠的路,居然發型一點都沒有亂,我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花無神對他這種超級自戀的說辭已經習以為常而地上的那個東西卻好像發出了類似於很不齒的那種聲音,結果……
“啊——”一聲猶如殺豬般的慘叫從地上發了出來。
風吹,綠草,花嬌妖嬈,這一切都是這麼和諧美麗,除了這一道殺豬般的嚎叫。
“花,你看,那對天鵝好美哦。”殞墨一隻手翹著蘭花指放在唇盼恍若未聞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