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讓在下白開心了一場。”他充滿遺憾的歎息,“不慣怎樣,花神君果然風采出眾,就算衣衫不整也不減少你的風采啊。”
“不敢當。”冰冷的三個字就打掉了套近乎的氣氛,仰首而立,傲人的氣勢不自覺地從身體裏麵散發出來。
“這麼不近人情啊。”月破門主輕歎,“難道花神君不想知道我來的目的嗎?”他轉身,修長的手指撫過就近的牡丹花瓣,輕柔的動作,仿佛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感。
“你的目的不是說話。”是來殺他的!
他板起了臉,月破門主,他可從來都不敢小看,尤其是他手中沒有兵器,身上也不想哪裏藏了兵器,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一個高手在殺人之前一定會估量對方的實力,而一個絕頂高手如果在對覺得時候連兵刃都不帶那他已經有了不帶兵器的理由!
“好、好、好。”月破門主淡笑,每點一次頭就說一次好,而這最後一次,就見一陣香氣襲來,紅豔的光點迎麵撲來。
殞墨和亂世看得到,可身體反應不及,隻見這無數紅點,一出手就是封的他們三個人的幾處大穴命門,距離太近,根本避之不及。殞墨心下隻能想到:完了!
就在此一道白影閃過,花無神臨危不亂,屏息,身影掠動,這一切都仿佛發生在一瞬間,可這一瞬間也足夠讓月破門主亮起了一雙漂亮的眼眸,等他又站穩在了月破門主麵前,那陣紅豔已經如同夢幻不存在於整個空氣中。
花無神雙拳握住,冰冷的警告他:“我院中的花都是上百兩銀子一株的,望君憐惜。”
這話一出,殞墨和亂世張著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目光齊聚向剛才月破門主輕撫的牡丹,已經隻剩下一個綠杆。天啊,難不成他居然能摘花殺人?那柔軟一捏即碎的花瓣也能殺人?這手內力腕力都必須是上上人之選才能做到的吧?他們頓時正色,再也不敢露出一點點地漏洞。
“那真是失禮了。”他微微欠身,倒起歉來也誠懇地讓人無法不信服。
花無神不說話,隻是側過身,看天。
月破門主也不以為忤,拂袖如同他來的一般,點足,輕飄飄的出了他們的視線。
光是他這輕功恐怕江湖上也沒有人比得上吧?見他如仙的飄然離去,殞墨自愧不如。縱使有這輕功可要飄的有這樣如同神祗的氣質和韻味更不是一照一夕能練出來的。
“主上。”亂世低聲伏在他的耳邊。聽候命令。
他苦笑,能怎樣?能追上嗎?翻開雙手,一手牡丹花瓣散落在地,落入殞墨和亂世眼中的赫然是他雙手無數的裂痕,雖不深,但是血也染紅了他的雙手。這手飛花折葉的擲暗器的手法,他隻能慶幸他抓住的是花瓣,若是隨便一個紮實的暗器,他這雙手大概都保不住了。
“十七的留信在哪裏?”歎氣。
“我去取。”亂世取信,殞墨取藥。
扶著他回到房中,殞墨皺著眉頭給他上藥。
“殞墨。”他開口。
“嗯?”神色凝重的回了一聲。
“你……許久沒有回家了。”
“你別想趕我走!”知道他要說什麼,殞墨想也沒想的就打斷他的話。
“你可知道你出事我擔待不起。”皺眉,花無神知曉這“引雪淵”和他杠上了,而剛才他也見識到了那月破門主的功夫,“我自保夠了,卻保護不了你們。”他撂下重話,這個時候忽然感激十七離開的時間剛好。
“花——”他還想爭辯,亂世的足音已經走近。
擺了擺已經包紮好白布的雙手,他接過了那封信。
大哥。
抱歉,抱歉。
我想我還是去做一個殺手了。
你要保重。
弟:十七。
他拿著那薄薄的一頁紙,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看了兩三遍後,瞪著眼睛問亂世:“完了?”
硬著頭皮,亂世點頭:“是。”
“有沒有搞錯?”他扶住頭寥寥數句就叫留書嗎?氣呼呼的看窗外的景色。他仰天長歎:
今天真是混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