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宅。
這個時候的韓宅,安靜地隻聽到大家呼吸急促的聲音。他們全都被韓在民叫回來了,大家都沒有說話。個個垂頭不語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但是緊張的氣息卻無時無刻在四周漂浮著。
“是誰!是誰說出去的!”韓在民坐在真皮沙發上低叫,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怒火。讓在場的人不由一陣顫抖,從沒有就韓在民這麼凶過。
韓梔雪咬唇看了看韓韻琪,韓韻琪抬頭看著憤怒的韓在民輕啟嘴唇。說出來吧,這就是自己的‘命運’。
“是我寫在日記裏,別人不小心看……”她才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為韓在民在大家的震驚中站起身狠狠地給了她一記凜冽的耳光。讓她措手不及來不及站穩而跌倒在地,耳光的疼痛令她微微顫抖。
“韻琪!”左逸凡緊張的跑到她身邊想要扶起她,但是她卻倔強的推開他冷漠的說:“不需要。”
韻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鬥氣,接受我的關心不好嗎?為什麼要拒絕?!
“你認為當私生女很光榮是不是!還寫在日記裏!那麼想要出名去宣告全世界啊!別在這給我丟臉!”這麼惡毒的話居然說的出來!韓韻琪緩緩地站起身,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突然被扯掉線的木偶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黑暗裏。
真的很令人悲哀呢。
她揚起個自嘲地弧度,美不勝收。真的很想哭呢,但是身邊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了。在這個充滿絕望和悲哀的是非之地,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爸!你別生氣啊。這不是韻琪的錯啊,她也不想的啊。”韓梔雪拉著生氣一臉絕情的韓在民說著情,但是唇角是隱不去的得意。
“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女兒,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韓韻琪說完,從容一笑沒有一絲留戀地離開了。
她離開後,左逸凡慢慢地站起身轉頭對韓在民說:“韓叔叔,血型真的那麼重要嗎?”韓在民的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但他決絕的別過臉默認了。
“就算韻琪是私生女,但她從沒有丟過你的臉。而且,叔叔你和韻琪相處在個屋簷下十幾年了。難道你還不清楚她的為人嗎?你為什麼不可以像原諒菲嵐阿姨一樣原諒韻琪呢?韻琪她沒有錯,她不是一出生就想當私生女的!你這麼把過錯推給韻琪真是太不應該了!”左逸凡第一次說這麼多關於她的話,他很痛心也很生氣。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要對他最心愛的她那麼絕情。說話的時候,他的口氣有點發顫。真想替韻琪發泄出所有的不平,她總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解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真的令他痛徹心扉。
韓在民聽了臉上的怒氣沒有一絲緩解反而更憤怒了,他指著左逸凡冷酷的說:“你從小就替她講話,要我怎麼相信你!你隻是個外人,不需要過問我們韓家的家事!”
左逸凡的心髒裏似乎起了許多透明的泡沫,痛不欲生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他歎了一口氣,說的那麼淡然眼裏滿是失望:“韓叔叔,我一直很崇拜你。但是,今天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話剛落音,他轉身跑出了韓宅。
“楓!你快去把凡追回來啊。”韓梔雪緊張地看著安佐楓,在說這句話時,安佐楓早已追了出去。
那家夥的速度還真是快。
安佐楓追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左逸凡的身影了,而停在大門外管家還沒擺放好的自行車卻不見了。知道已經追不上了,他沒有去追了。
左逸凡飛快地騎著自行車,似乎要發泄出自己的不平。為什麼會是這種結果,為什麼韓叔叔一定要這麼絕情。這一切都不是韻琪的錯不是嗎?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
黃昏的風呼呼的吹著他英俊的臉頰,路過那個上次那個自己喝醉酒的地方。他看到了那個一直很熟悉的身影,於是自行車劃過一個優美地弧度停在那個人身旁。
“沒事吧,臉還痛不痛?”他低頭蒼白的唇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眼裏是滿滿的關切餘味。
韓韻琪跑出韓宅後就毫無目的的在大路上行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也許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能容納自己的地方了,真夠傷悲的。
走累了就坐在這個地方休息一下,想著剛才韓在民那冰冷的臉龐上那雙瞳是深深的厭惡。厭惡,很深的厭惡。很傷人心的厭惡,這個世上最討厭我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