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是不是自己老了才覺得想念女兒？她試圖的找過。
隻是，人海茫茫，怎麼找？怎麼找到她的女兒？
“寶珠奶奶。”芠汐躡手躡腳的把寶珠拉到了自己的房間，好奇的想知道姑姑的事情，因為奶奶的情緒，所以她沒有再問下去。
“你真的要知道嗎？”寶珠有點不確定的問。
“嗯，我要知道。”芠汐堅定的點點頭。
“你姑姑讀書各方麵都很厲害，長的也漂亮，很聰明，你和你姑姑長得很像，不過，你姑姑沒有你那麼安靜，她有點調皮，古靈精怪，喜歡整蠱別人，還有一些叛逆，在她高中高考的那年，她喜歡上了一個小混混，你爺爺知道之後生氣的不得了，你奶奶都氣暈了，你爸爸也在勸她，後來，她有天肚子疼，你奶奶問了才知道你姑姑懷孕了。原來你姑姑約了孩子的爸爸在今天晚上私奔，你爺爺不知道，你奶奶半夜就把你爺爺騙到醫院說是頭風犯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你姑姑已經走了，而你爺爺當天早上就登報說明，和你剛剛脫離父女關係。連歆慧所有的相片都燒毀了，但是你越來越像你姑姑，你爺爺越來越喜歡看著你，你奶奶知道你像你姑姑，也知道你爺爺想你姑姑，你爺爺走的時候還念著歆惠，你姑姑叫歆慧，也許你奶奶也想你姑姑了。”寶珠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和歆慧長得一樣的芠汐。
“寶珠奶奶，你知道我姑姑去哪裏了嗎？”也許這個假期她可以去找姑姑。
“我一個老太婆怎麼知道呢，知道的話我早就去找了，汐汐，你真的想去英國嗎？”不去可以嗎？因為你奶奶和寶珠奶奶會想你。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而是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孤獨的老人總有想孩子陪在身邊的想法，這樣的想法卻不自私。
“英國？不去，我隻想在你們身邊，剛剛說去英國隻是想和寶珠奶奶開玩笑而已。我怎麼舍得你們呐。”去英國？好遙遠的想法。
而且在台灣又不是沒書讀。
“芠汐，要是你姑姑當年有你這麼乖巧就好了。”寶珠抱著芠汐笑了笑。
“奶奶，我去學校了。”其實她沒跟奶奶說她出去工作，因為她不小心看到了寶珠奶奶管理家裏的存折，隻有二十七萬塊錢在裏麵了，父母意外去世的保險賠償在爺爺住院時都花了不少了，她是不是應該拿獎學金了？拿獎學金的話，自己那安靜舒適的生活就該結束了。
“路上小心點。”褚奶奶看著芠汐騎著腳踏車走遠。
很熟悉的畫麵，在門口，爺爺也是這麼跟她說，路上小心，看著奶奶硬朗的身子，依舊在門口看著她離開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心酸，什麼時候，奶奶習慣了看著她離開還依舊在望著空空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