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炎慢慢睜開眼睛,剛好看到這一幕,蹙了蹙眉,雙手一用力抱著容玥向一旁滾去,大梁倒在了他們旁邊,沒有砸到他們。
“姐姐……我們是不是要死了……”氣若遊絲,一句話也說不完整,斷斷續續。
“主子,主子……”
皇甫炎聞言,眼睛亮了一下,看著懷裏的容玥說道:“姐姐,有人來救我們了。”
說罷,朝著聲音的方向艱難的喊道:“我們在這兒,在這兒,咳咳……”
“主子,你怎麼樣?”沐正揚尋著聲音找過來,見皇甫炎懷裏的容玥皺眉問道。
皇甫炎蹙緊了眉,將懷裏的容玥交給他:“帶姐姐先走。”
沐正揚眸色微沉,道:“主子,得罪了。”
眼下也管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先救人要緊。
接過容玥,沐正揚身形一動,轉身快速離開房間。
就在他離開之後,又有兩名暗衛出現,將皇甫炎帶出房間,放置在禪房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沐正揚也一並消失不見。
容曜見容玥被沐正揚救了出來,一臉驚喜的跑過去扶住容玥:“姐姐,你怎麼樣?”
耳邊傳來容曜的聲音,容玥慢慢睜開眼睛,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微笑,告訴他自己沒事。
眼角的餘光望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皇甫炎時,眸色陡然變得幽暗起來。
這邊著了大火,已經驚動了寺裏的住持方丈,一些僧人拿著木桶裝水去澆火,住持方丈走過來,替容玥把了把脈:“阿彌陀佛,女施主已無大礙。”
說罷,往容玥嘴裏遞了一顆藥丸便去看旁邊的皇甫炎。
“這位施主吸入了大量的濃煙,小腿骨折,來人,把他抬回老衲的禪房。”住持方丈不條不紊的吩咐著。
容曜看著皇甫炎被四個僧人抬走,再看了看麵無表情,神情淡漠的容玥,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另一個禪房內,“賤人賤人賤人,這樣都燒不死她,那條賤命還真是大,都怪那個傻子救了她一命,要不然肯定能將她燒成灰。”
容茵一臉的不甘和憤恨,生氣的將桌子上的茶杯瓷器全掃在了地上。
江姨娘心思沉重的看著她發火,也沒有勸阻,麵色蒼白,現在她心裏想的是這件事的發展。
第二清晨,容玥所住的禪房內,容正鬆正抖顫的跪在地上,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滴:“主子饒命,求主子網開一麵。”
容玥精致小臉麵色不太好,略有些疲憊,但那雙銳利的眸瞳卻閃爍著寒芒,身材嬌小的她往那裏一坐,全身籠罩著冷漠蕭殺之氣令人膽寒。
“那你說說我應該怎麼處置她們?”容玥麵色平靜,聲音不快不慢,淡淡的語氣讓人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
容正鬆不敢抬頭與她對視,驚慌失措的眼神亂瞄,最後將頭重重的叩在冷冰的地板上,牙一咬道:“求主子網開一麵饒她們不死,屬下隻有茵兒這麼一個女兒,還請主子饒她一命。”
雖然心裏恨那兩母女恨得咬牙切齒,但也是他的女人和孩子,雖然沒有證據,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計連著一計,想要置主子於死地,依照主子以往的性格,肯定當場殺了她,可現在喚他過來,很明顯是想要饒她們一命。
容玥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眸底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你膽子不小,她們千方百計想要我的命,你居然還想讓我饒她們一命,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容正鬆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間的汗珠,臉色煞白毫無血色:他知道,他當然知道,主子陰晴不定的性格,每一次處罰人的方式都不同,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但凡得罪過她的人,都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連自殺都很難。
砰砰砰,容正鬆的額頭重重的地板上,很快額間就紅了,最後破了皮,滲出血來:“主子,求您饒了小女一命,求您饒了小女一命……”
有錯也是江姨娘的錯,容茵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想到這麼周全的計劃,這一切全是江姨娘的錯,如果兩個的命隻能保住一個,他自然會選擇自己的女兒,目前為止他隻有容茵一個孩子啊!希望主子看在他的份上,饒了容茵一命。
容玥冷冽的眸瞳劃過一抹深意,唇角微微上揚,帶著輕嘲的看著容正鬆:“你認為這麼周詳的計劃就憑江姨娘和容茵兩人就能辦到的?你心裏應該很明白。”
容正鬆臉色突變,是啊,有什麼事能夠瞞得了主子呢?他不應該心存僥幸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