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藏青色錦衣的男子笑臉盈盈的跨步進來,再看見離月時,笑容依然不變,拱手溫和的問候:“原來離月公子也在,失禮了。”
離月起身回禮,唇角帶著清淺的笑意,並未開口。
皇甫弘臉色微沉,一隻手臂下意識的按住桌上的錦盒,冷冷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三皇子表哥,是我的侍從說看見你在這兒,我便過來看看。”男子並未因為皇甫弘的語氣不好而變臉,始終麵帶微笑。
說完,又轉向離月,溫和一笑:“在下江宜傑,久仰離月公子大名。”
“原來是魯國公的大公子,久仰久仰。”離月佯裝吃驚的道。
皇甫弘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臉色更加陰沉得難看,冷冷的看著江宜傑,道:“本皇子有要事跟離月公子談,表弟請便。”
語氣不佳,直接下逐客令。
他好不容易約到離月,這才剛一見麵就遇上了江宜傑,早知道就不約在思危樓了。
離月心中冷笑,要事?
他口中所說的要事難不成就是要跟她在這裏討論天子如何治理國家麼?
“三皇子原來找草民是有要事?怎麼?三皇子也想找草民談生意?”離月佯裝不知,故作驚訝的道。
她是商人,找她有要事,不正是談生意是什麼?
她的這番說詞並不會讓人以為她是故意,可她偏偏就是故意。
皇甫弘微微蹙眉,正欲開口,江宜傑一臉欣喜的道:“原來三皇子表哥找離月談生意,正巧了,我也有興趣,不知離月公子是否介意在下留下來聽聽。”
離月眼角的餘光輕瞟了一眼皇甫弘,唇角一勾笑道:“當然不介意,承蒙三皇子跟江公子看得起離月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江公子請坐。”
皇甫弘陰沉的眸子泛起微怒,額間的青筋突現,放在錦盒上的手也慢慢握成了拳。
江宜傑衣袍一撂坐了下來:“江某知道離月公子的生意遍布天下,不過江某最感興趣的還是離月公子的兵器庫。”
他曾經花大價錢從別人手裏買來注有倚天山莊標誌的一件暗器,他花了大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弄清楚裏麵的精密所在,他從小就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是以聽聞離月公子在此處,他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離月眉眼一挑,望著他一臉期待的神情,抿唇淺笑道:“原來江公子也喜歡研究兵器,看來跟離月也算是同道中人。”
身後的白薇輕笑出聲:“白果姐姐,看來公子是找到知己了。”
江宜傑溫和的笑道:“江某還差得遠,隻是喜歡搗弄這些東西罷了,知己兩個字讓江某受寵若驚。”
倚天山莊出售的兵器可謂是天下最先進的兵器,倚天山莊也因此而聞名,隻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倚天山莊到底在何處。
皇甫弘看著兩人仿佛“相談甚歡”的模樣,這才覺得自己好似成了多餘的,放在錦盒上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搞錯了,離月喜歡的並非是這本《紫陽醫經》。
眸子暗了些,看著跟江宜傑相談甚歡的離月問道:“離月公子不知有沒有聽說過《紫陽醫經》這本醫書?”
離月微愣,不一會兒又抿嘴淺笑道:“當然聽過,不過好像失傳已久了。”
皇甫弘注意她的表現,好似對這本醫書並不像想像中那麼熱衷,是太過高深還是真的無動於衷?
“江某早就聽聞離月公子醫術了得,還是無憂老人唯一的傳人,真是令江某佩服。”江宜傑說著便端起桌上的茶:“江某以茶代酒,敬離月公子一杯。”
離月輕笑也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放下。
皇甫弘心裏那個憋屈,陰沉的眸子裏湧現出一閃而過的怒火,垂放在大腿上的手握緊了拳,下頷繃得緊緊的。
離月視若無賭,心裏卻輕蔑一笑。
“江兄,原來你在這兒,害我好找。”這時林懷安從門口進來,看到江宜傑時,仿佛鬆了口氣。
江宜傑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自責的道:“都怪我,都怪我,看我跟離月公子聊得都忘記時辰了。”
這時,林懷安才注意到這間天字號房裏除了江宜傑,還有皇甫弘和離月。
抱歉的笑了笑,上前行禮:“見過三皇子,見過離月公子。”
皇甫弘冷哼一聲,道:“林公子來找表弟的?”
“對啊,我們約好了去一個地方,沒想到他竟然跑到這裏來了。”林懷安回道。
“表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約了林公子,怎麼可以失約呢!離月公子你說是吧?”皇甫弘唇角一扯,看似無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