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離月隻是微微點頭,一如既往的沒讓任何人扶她,徑自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優雅從容的身姿令白薇狠狠的羨慕了一把。
海棠別苑的地牢建立在湖水下麵,任誰也想不到平靜的湖麵下居然是地牢,同樣的九曲十八彎,機關密碼鎖,就算找得到也未必進得去,有來無回可不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地牢裏擺放著各種刑具,有的刑具甚至在這個世界從未見過,即使見多識廣的楚忠當時看了這些刑具也無不感歎。
“老奴參見主子。”楚忠見離月下來,拱手道。
離月在前,白果和白薇兩人一左一右在後,離月隻是淡淡的掃過楚忠的臉龐,抬手看了看自己潔白如玉的手指。
輕聲問道:“人呢?”
“在裏麵,老奴為防萬一已經卸了他的下巴。”楚忠麵上劃過一抹狠厲,恭敬的道。
離月點頭,冷冷的看了楚忠一眼:“看樣子還沒招吧,忠叔最近的辦事能力可是退化,如此便好好休息吧!”
說完走了進去,沿途經過地牢裏的侍衛,無一不對離月肅然起敬,甚至有的眼裏還泛起激動的神色。
在他們這些人眼裏,離月是不可取代的神,無關年齡,無關性別,憑的就是智慧。
而楚忠卻是蹙緊了眉,迅速上前一步:“請主子責罰,老奴隻是擔心主子。”
“擔心我?”離月眉眼一挑,揮了揮手讓其他人下去,隻留下白果和白薇,冷冷一笑道:“忠叔是否對我的決定很不滿意?”
楚忠聞言,心中大驚,立刻跪了下來,垂著頭,大著膽子用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說道:“老奴不知主子為何要親自要癱這癱渾水,讓丁香前去又有何不可,主子別忘了老主子是被誰斬殺的,又是誰下令斬殺夜家一百多口人,讓夜家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難道這些主子都忘了麼?”
說到最後,楚忠竟激動得全身顫抖,或許是因為憤恨,又或許是因為對離月的做法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離月銳利的眸子深了幾分,微微眯眼看著激動萬分的楚忠,良久之後才開口:“忠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不管這件事的始末是什麼,一天沒找到父親所留下來的東西,沒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是不會冒然跟堯帝跟朝廷做對。”
深歎了一口氣,又道:“忠叔,十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次發生。”
她建立倚天山莊並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查清楚十年前父親叛亂一事,目的便是還父親一個清白,同時又有自保的實力,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難道她的做法給了楚忠一種錯覺,以為她是為了顛覆堯帝?
想到此,心中微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冰冷的開口道:“忠叔,我希望你不會做錯事才對。”
說完,便徑自向裏走去。
楚忠身子一僵,臉上的神色極其複雜,隻是那雙眸子卻迸發出一道狠厲的光芒,微微眯眼。
地牢深處,一個玄鐵打造的鐵樁上綁著一個人,手腳被綁,頭垂下,脖頸兩側的頭發掩蓋住他的麵貌。
兩排站立的侍衛紛紛下跪向她行禮。
離月看著那個人,白果上前一步用準備好的涼水澆在那人的身上,那人下意識的抬頭,正好看見離月。
離月望著他,冷冷一笑:“你的主人是誰,說了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那人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鄙視了離月一眼。
“吆喝,你個王八蛋,你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還是以為會有人來救你。”不知何時,白薇手裏多了一個鞭子,“啪”的一聲劃破天際打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倒是條漢子,除了皺了皺眉,竟然一聲不吭。
離月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眸底卻是寒芒甚濃,冷冷的道:“其實你不說,我盡早也會知道,既然如此,白薇你就好好玩,千萬別那麼容易把人給玩死了,留著他的命,讓他看看他的主子會不會來救他。”
“得令。”白薇眼裏跳動著興奮的光芒,拿住鞭子的手緊握了握,一臉邪惡的朝那人走去。
離月優雅的轉身離開,白果看了一眼興奮過度的白薇,心中暗歎,跟隨離月離開地牢。
剛剛出了地牢,就見一暗衛神色匆匆的站在地牢門口,似乎在等她出來。
離月定眼一看,眸瞳緊縮,冷冷的問道:“是不是皇甫炎出事了?”
沒錯,這個暗衛就是離月派去送皇甫炎回宮的暗衛之一,眼下他這般模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暗衛一臉的自責,單膝而跪:“請主子責罰,七皇子遇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