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正廳,楚忠躺在軟椅上,由四名侍衛抬著進來,整個不禁憔悴疲憊了,還瘦了一大圈,尤其是眼下那一抹烏青,代表著這些日子他的確不好過。
“老奴參見主子。”
楚忠欲起身想來給離月行禮,離月抬手示意免禮。
“忠叔找我何事?”離月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她一向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就算是關心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此時見楚忠這般,她隻想盡快知道是何事,然後再讓他下去休息。
“老奴聽聞堯帝已經封主子為青衣候,所以想來恭喜主子,這樣的話,替老主子報仇有望了。”楚忠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精光一閃,臉上還著欣慰的笑容,好似多年的願望終於要達成了。
離月聞言,卻是秀眉緊蹙,眸光一冷,聲音也越發的冷冽起來:“忠叔,我說過,此番回來不是因為報仇,而是為了給父親洗脫冤屈,還請忠叔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報仇?
找誰報仇?
難不成找堯帝報仇,還要推翻幽雲,然後自立為王,她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做不來武則天。
楚忠垂下眸子,嚴肅的道:“主子教訓得是。”
離月擺了擺手,道:“送忠叔回房休息。”
四名侍衛頷首領命退下。
待人都退下之後,白果麵色肅然的道:“公子,奴婢覺得忠叔他……”
“你是不是覺得忠叔對待報仇一事份外的上心?”離月輕瞟了她一眼,問道。
白果點頭:“是,奴婢怕忠叔太過執著。”會誤事。
離月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來,幽幽的道:“他是父親的舊部,他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隨他去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況當時隻有五歲的她,還帶著剛出生的曜兒,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楚忠恐怕她跟曜兒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對待楚忠她還是有幾分敬意的。
幾天之後,高府和魯國公府都派人來容府提親,而且提親的對象居然都是容府二小姐容茵,一時之間又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對象。
容正鬆這段時間被皇上派出差事不在府裏,許氏一個人要接待高府和魯國公府的人,雖然麵上帶笑,可心裏嫉妒得要死。
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許氏自然是不希望容茵高嫁的,而容正鬆臨走之前也有交待,遇事多跟容玥商量。
雖然許氏不情願,可這種事她還是要走一個過場,所以久不進梨院的她,也不得不踏入梨院。
“夫人找容玥何事?”梨院的花廳內,離月一副柔弱隨風倒的模樣問道。
許氏見她一不跟她請安,二不請她坐下,心裏堵著一口氣,想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便忍下了這口惡氣。
“高家和江家都來提親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現在你爹不在,我一個人也拿不定主意,便來與你商議,你有何看法?”許氏垂眸一手撫摸自己顯懷的小腹,一邊唉聲歎氣的道。
離月很是虛弱的一笑,“夫人是府裏的當家主母,容玥隻不過是待字閨中的女兒家,這種事夫人自己拿主意便是,爹爹將府中大小事物交給夫人,理當是相信夫人的,更何況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由父母做主,如若夫人拿不定主意,何不等爹爹回來再定奪。”
許氏暗自高興,滿意的看了離月一眼,算你識相,她本就打算隻是走個過場而已,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就按她說的去辦。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吧!”許氏說著,便一臉嫌棄的模樣看了離月一眼,領著李嬤嬤便快速離開了梨院。
白果見她那副匆忙的腳步,不禁鄙視了她一眼,忍不住小聲道:“小姐,我們應該好好教訓她一番。”
離月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不急。”
眼下先解決了江姨娘和容茵再說。
荷院
紅蓮把這件事告訴江姨娘,江姨娘震驚得栽倒在地,眼裏帶著驚恐的神色:“不,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姨娘,你怎麼了?”紅蓮不明就理,見江姨娘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嚇得不輕。
江姨娘一把抓過紅蓮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吩咐道:“快,扶我去梨院,我要去找大小姐,我要找她,快去。”
紅蓮一臉為難的道:“姨娘,大小姐已經吩咐過梨院上上下下所有人,她是不會讓姨娘進去的。”
江姨娘麵如死灰,緊抓紅蓮胳膊的雙手也慢慢垂了下來,喃喃自語的道:“怎麼辦?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
“姨娘,你到底有什麼事,不如我們還是找那個人幫忙吧?”紅蓮靈光一閃,想起前幾次姨娘讓她送的信,相信那人肯定會幫助姨娘的。
江姨娘聞言,麵如死灰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喜的光芒,“對啊,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