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寧宮?
太後接過雲嬤嬤遞來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藥漬,雙眼危險的眯了眯,一拍桌子,狠厲的道:“給去哀家盯著她,盯緊了,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回來稟報哀家。”
宮人慌忙領命前去。
“豈有此理,皇後真是膽大包天。”
太後氣到不行,剛才喝了藥,現在嘴裏全是藥的味道,隻是或許是心理作用,她隻覺得嘴裏滿是尿味,再加上自己宮裏的人居然跑到皇後那裏去,幾乎都沒有想就斷定了是皇後下的毒。
“太後娘娘請息怒,說不定這是個誤會也說不準,太後娘娘一定要保重鳳體啊!”雲嬤嬤一邊幫太後順氣,一邊勸道。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太後就更生氣了,冷哼一聲,“現在他們翅膀都長硬了,一個個都來忤逆哀家,分明是存心想要氣死哀家。”
雲嬤嬤服侍太後多年,她的一個細微的表情她都拿捏得一清二楚,馬上為太後遞上一杯茶水,以供她漱口。
“太後娘娘息怒,等解了毒,再慢慢查,下毒之人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
顯然雲嬤嬤比太後要理智得多,不能光憑這一項就認定是皇後是害了太後,雖然皇後最有嫌疑,但凡事講求證據,所以這件事情不能急,否則打草驚蛇日後想查也查不出來了。
太後漱了一杯茶還覺不夠,又拿起一杯茶重新漱口,隻是不管她漱幾次,總覺得那股令她恥辱的味道還留在嘴裏,想起來就可恨。
不消片刻,突然“咕嚕咕嚕”幾聲,緊接著便聽到太後身下傳來一聲巨響,一陣惡臭味自空氣中蔓延開來。
太後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紫一陣,突然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雲嬤嬤也是一陣尷尬,尷尬過後便趕緊吩咐宮人準備熱水為太後沐浴。
雲霞宮,皇甫琴自從清王府回來便一直泡在沐桶裏,先是如雪的肌膚被泡成了紅色,現在都已經被包得起了皮,可是她還是不敢出沐桶。
“公主,這已經是第十遍了,再泡下去會生病的。”貼身宮女小桃走過來擔心的說道。
皇甫琴看見她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驚呼道:“小桃,你怎麼還在這兒,趕緊給本公主出去,不對,趕緊給本公主滾出宮去,本公主不想再看見你。”
“公主?”小桃不明所以,覺得公主自從清王府回來以後就變得神經兮兮的,沐浴得快掉了一層皮,卻還是不肯起來。
“給我滾出去。”皇甫琴怒吼道。
吼完又低著看了看自己的起皮發白的身子,試圖想從身上找尋紅點點,發現並沒有白果所說的紅點子,待小桃出去之後便起身,裹著一件外衫便離開了浴桶。
隻是當她走到銅鏡跟前坐下時,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一聲慘叫嚇走了雲霞宮宮前槐樹上的鳥類,這聲慘叫衝破天際直達雲霄。
清王府,離月回到寢房時路過隔壁廂房,看著皇甫炎獨單單的獨自一人坐在圓桌前,一動不動,心裏有了一絲鬆動,邁開腳步往廂房走去。
不說話,隻是走到皇甫炎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皇甫炎隻覺眼前一閃,抬眸望去,有點灰的眸子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沉了下去,忙站起身來,“娘子找炎兒何事?”
離月挑了挑眉,反問道:“沒事就不能找你?”
街上的事情她知道給他打擊很大,而這些負麵情緒的源頭就是她,以往他可能不會在乎,但是現在有了她,想來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想得太多了,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講。
“沒……沒有。”皇甫炎有些慌張的撓了撓頭皮,“娘子什麼時候再給炎兒治病?”
他想馬上變好,這樣一來不但可以保護娘子,還不會再讓娘子受一丁點兒委屈。
離月眸光閃了一下,“過幾天吧!”
這幾日治療太過頻繁,他已經受不住了,治療後的後遺症出乎了她的意料,想來他的病情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這時的離月再一次感歎,如果是現代的話,直接拍個CT,動個腦顱手術,相信他會很快好起來,隻是這落後的古代卻是不行的。
“炎兒想要馬上好起來,娘子現在替炎兒治好不好?”皇甫炎有些弱弱的懇求道。
“不行。”離月果斷拒絕,“你現在的身體已經承受不起,如果再強行醫治,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會出現怎樣的後果我都無法估計。”
以前是她太心急了,不過現在的她不這麼想了,好不好與她來說都沒有分別,說句自私的話,現在的他雖然傻,但心裏眼裏始終隻有她一個,如果他好了,一國的王爺,皇上的兒子,是不可能隻會娶她一人為妃的,到那時,她便要跟其他女人一起共享一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