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除掉皇甫湛這個絆腳石，一定。
“現在小十一也住在宮中，如果可以盡力不用跟他正麵起衝突。”皇後叮囑他，見他臉色大變，便又解釋道：“你是皇兄，將來也是太子，如果讓朝中大臣得知，不管不理沒理，大家都會認為你沒有容人之量，容不下自己的兄弟，明白了麼？”
聽完最後一句，皇甫弘的臉色才好轉，
“你舅舅有消息了麼？”皇後想到這個便是憂心重重，大哥至今生死未卜，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掉落懸崖，‘懸崖’這兩個字一聽就讓人心慌，昨夜一晚都沒睡好，幸而有皇上安慰，不然她得擔心死不可。
“沒有，父皇的人還有我的人都是崖底尋找，一有消息兒臣便會告知母後。”皇甫弘又何嚐不擔心，他還指望舅舅給他出謀劃策。
……
“孫兒拜見皇祖母，皇祖母福壽安康。”皇甫湛回到自己的朝陽宮，剛剛換下衣衫，壽康宮便來人了，不得已，他隻好過來看看她。
太後一看見眼前這個多年不見的皇孫，渾濁的老眼閃爍著淚光，她終於把她的皇孫給盼回來了。
“乖，趕緊起來給皇祖母看看。”說著，便起身朝著皇甫湛走去。
當她那滿是皺紋的雙手剛剛到皇甫湛麵前時，皇甫湛下意識的一躲，眼瞳中聚集了一抹殺氣，不過很快便掩飾過去。
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頭發稀少滿臉皺紋的老嫗，皇甫湛大愕伸手一推，太後差點被他推在地上，幸好身邊有宮人，要不然就真是罪過了。
“皇祖母，孫兒不是故意的，求皇祖母恕罪。”知道自己失儀，皇甫湛趕低頭求饒，隻是他從來沒想過這個醜老嫗居然會是他的皇祖母，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太後穩住心神，慈愛一笑，將他自地上扶起來：“無事，皇祖母不怪你，趕緊起來。”
一股令人反胃的胭脂味傳入皇甫湛鼻尖，不得不斂下胃裏翻滾不停厭惡的神情，順勢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錯，找高了不少，就是黑了瘦了，不過你放心，這一次你回來，皇祖母就不讓你走了。”太後最近腦子有點不夠用，但現在卻是異常的清醒，更是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皇甫湛聞言，胃裏那股惡心的感覺也不複存在了，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盯著太後，帶著希翼的目光問道：“真的麼？孫兒也想在皇祖母麵前盡孝，可是邊關吃緊，沒有父皇的旨意孫兒也不敢回來，所以……”
“皇祖母知道你有孝心，朝中能打戰的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你且留下來，皇祖母倒要看看誰敢讓你再去邊關受苦。”
太後對皇甫炎有多討厭那麼對皇甫湛就有多喜歡，因為皇甫湛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將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他跟皇甫炎就是兩個極端，皇甫炎所做的全是錯事，而他所做的全是對的，至少在別人看來就是這樣。
“謝皇祖母，孫兒在軍中不苦，一點都不苦，回來的路上把要送給皇祖母禮物給弄丟了，孫兒真是罪過，改天一定補上，皇祖母可不是要怪孫兒。”
皇甫湛難得露出一抹調皮的笑來，壓下心中那股湧上來的厭惡感，扶著太後走到軟榻上坐下，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回離太後距離兩個座位的椅子上。
“隻要你有這份都孝心就行了。”太後笑了，臉上那撲得厚厚的一層粉往下掉，看得皇甫湛直皺眉，那股惡心的味道再次湧了上來。
“你也別瞞皇祖母，皇祖母知道你在路上遇到了剌客，他們想要殺我的皇孫也要問我同不同意，以後有皇祖母給你撐腰，看哪個敢動你。”
說起這個，太後就氣憤不已，原本皇上看不上皇後，眼下卻獨寵皇後一人，在她看來，一定是皇後使了什麼手段，不過她是皇上的親生母親，諒皇上也不敢逆了她的意。
“謝皇祖母的維護，孫兒自幼沒了母妃，這些年來多虧皇祖母的庇佑孫兒才能有今日，如果孫兒真的能留下來，孫兒定當孝敬皇祖母，隻怕到時候皇祖母嫌棄孫兒。”
皇甫湛笑得胸無城府，一臉的真摯，任誰看了都會感動。
太後本來就疼愛他，現在見他這般，老眼一紅，淚光閃閃便要哭出聲來。
“皇祖母，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孫兒說得不對，如果皇祖母不喜孫兒的打擾到皇祖母的清靜，那孫兒便不來就是。”皇甫湛心慌不安的說道。
“來，必須來，皇祖母不嫌棄你，皇祖母巴不得你天天過來，就怕你嫌棄我這個老太婆。”太後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這是情緒激動過後的後遺症，宮人們早就習慣了，所以還算淡定，拿著手帕遞給太後擦眼淚。
皇甫湛見太後這般激動，唇角微彎起一抹得逞的笑來，眸光中更是載滿了詭譎莫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