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炎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隨後便趴在桌子上,眼睛看著積木,可心思都早已飄遠。
而這時,米公公領著容曜走了過來。
“姐夫。”容曜看到皇甫炎便欣喜的喚了一聲。
趴在桌子上的皇甫炎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曜弟弟來了。”
容曜微微一愣,看到與他一起的狗子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臉色突變,指著狗子問道:“你是誰?”
狗子被他瞪得手足無措,立刻站起來,有些拘束的道:“我叫狗子。”
容曜眸光閃了閃,心思更是複雜,在黑衣人一次又一次的誤導下,此時的他在猜想,是不是姐姐找到了一個比他聽話的小孩來取代他。
還有姐夫現在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難道黑衣人說的是真的。
皇甫炎不滿的看著容曜,再看了一眼狗子,道:“曜弟弟,你嚇到狗子了。”
“是……是麼?”容曜握了握拳頭,壓下心中的不滿,扯出一絲笑容來:“姐姐呢?”
說起這個,皇甫炎心裏便沒底,娘子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肯定是猜到他的小心思了,那娘子到底有沒有生氣啊?
他在這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答案來。
“娘子在工作,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皇甫炎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也可以幫助他。
“沒什麼,就是有一陣子沒有看見姐姐姐夫,來看看你們。”
本來打算過了聯盟之期才去軍營,隻是現在姐姐突然說要提前,他來看看,隻是沒想到姐姐姐夫居然這麼冷淡,好像巴不得他早點離開。
“那你就在這裏吃飯吧,狗子的爹做的麵可好吃了,就連娘子都讚不絕口呢。”皇甫炎看著狗子豎起大拇指笑著誇讚一番。
容曜聞言,心下更不舒服了,可麵上也沒有表達出來,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很快,離月從書房內出來,見到容曜的時候神色也是淡淡的,“我來得正好,明日一早我會派人送你去軍營,好好鍛煉。”
她現在隻希望在軍營內可以磨練他的意誌。
“是。”容曜垂下頭,藏在袖籠裏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隻是離月和皇甫炎都沒有發現。
容曜留下來用了膳才離開,狗子也很自覺的退了下去。
頓時偏廳內隻剩下離月和皇甫炎,離月看了他一眼,垂下眸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娘子,你是不是生氣啦?”皇甫炎小心翼翼的問道,眨巴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望著離月。
離月抬眸看去,不由一陣好笑:“怎麼?你還會怕我生氣?”
早幹嘛去了。
“炎兒不是故意的,保證下次不敢了。”皇甫炎拉了拉她的衣袖,保證道。
為什麼保證,那是因為娘子說過,沒事的話那個討厭的家夥不會再來了,所以他也就沒必要再這麼做。
離月隻是淡笑不語,眸光有些複雜,剛剛聽殷非說,淩雲那邊似乎不太順利,淩雲查遍了整個萬雪國皇宮,都沒有找到可以解決皇甫炎體內的盅毒,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便是這隻盅在他體內存留了十年之久,恐怕早已經發生了變化,那怕現在找到盅的主人,這盅也難以解開。
最最重要的便是,淩雲在萬雪國查到,這盅本來隻能在體內存活十年,卻因為離月的誤打誤撞,讓盅蟲活了下來,即便如此,那盅毒的壽命最長可延續三個月。
也就是說,如果再找不到解決的方法,皇甫炎最多隻有再活三個月,到時候便會隨著盅毒一起死亡。
抬手撫上他的臉,看著他天真開心的笑顏,離月鼻子一酸,“呆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是除了十年前成王府滅門之後她的又一次無能為力,自嘲的笑了笑,瞬間覺得自己好失敗,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保護不了,她有什麼資格被稱為天下第一公子,天下第一首富。
這些虛名對她來說,就是一場笑話。
皇甫炎毫無所知的伸出雙手環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炎兒也會陪著娘子的,娘子別生炎兒的氣了好麼?”
離月眨了眨眼睛,眼眶終於紅了,一顆淚珠從她眼中悄然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頸肩上傳來他呼吸綿長的聲音,離月撫摸了一下他的臉,眸光中帶著堅定,唇角揚起一抹淡然的笑:“呆子,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必毀了整個天下替你陪葬。”
什麼牛皮紙地圖,什麼找尋證據替成王府申冤,什麼堯帝,什麼皇後,太後,屠龍令,統統都見鬼去吧!
她不好過,那麼所有人都別想好過,統統都應該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