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3)

“這到底是誰幹的呢?阿唐,你看呢?”於薇歪著腦袋咬著指甲的模樣十分可愛,問的問題卻一點也不可愛。顯然,她這麼問絕不是在討論社會版八卦,分明是想要討論出一個結果來,都進入今日要聞版塊了。

李莞娘這個間諜從家裏偷出情報,一群小丫頭就聚在一起商討。唐乙秀她爹算是刑偵專家,在外人看來她也算是家學淵源,十分不幸的是,唐乙秀同學對於殺人放火不感興趣,她比較喜歡琴棋書畫,於薇問她,等於白搭。然而,她對於飛書事件本身比較感興趣,故而也知道一點:“我阿爹在家裏閉口不言,哥哥們都不敢問,看來幹係大了。”

林蓉大膽假設:“難道是齊王自己?”

徐欣嗤笑道:“他圖的什麼呀?這樣的事情,一旦沾上,名聲也就沒了。”

於薇卻又有了新思路:“不論如何,齊王總算又讓大家想起來了,先回京再說。”不管是不齊王幹的,單純她的“以後再說”理論,就能看出此女確是有點單細胞的,瞻前不顧後。

李莞娘道:“竟是誰都有嫌疑啊,諸王之中,也確實看不出哪一個更出挑。”這個出挑,說的肯定不是相貌,必須是誰有機率當太子。

【公然討論立儲問題,妹子們未免太彪悍了一點。妹子不應該是討論淘寶討論動漫討論化妝和時裝的麼?】鄭琰心道,原來自己根本算不上特立獨行。完全忽略了她就是這群妹子的總頭子。

李莞娘是言必稱七娘的人,見鄭琰不說話,便不肯讓她被忽視,問鄭琰:“七娘看呢?這是栽贓陷害還是另有乾坤?”

鄭琰笑吟吟地問:“贓在何處?”整個事件中,最妙的地方就在這裏。齊王實有劣跡,就稱不上栽贓。而消失的供奉、雕版並未尋見,也不算是“贓”。

至如秦王家不見了的紙張,他就說閑著沒事兒撕著玩兒了,又或者拿來當手紙了,你又能怎麼的?讓秦王翻垃圾堆去找麼?

用秦王的話說就是:“作案之人心思縝密,如果是兒臣,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臣為親王,怎會留心府中一草一紙?焉知他人府中沒少東西呢?兒臣請問聖人,可知宮中內庫有多少東西?與賬麵是不是相符?”秦王這樣說也是有把握的,很多事情都是瞞上不瞞下,秦王知道的,皇帝未必就知道。秦王還舉了例子出來,譬如“和買”的貓膩,譬如看管倉庫的損耗。

由不得皇帝不信。內庫又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倒是轉移了許多百姓的注意力。

“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啊,弄到最後,齊王犯法,飛書案就是無頭公案了?”李莞娘不天真無邪,知道此事不小。

唐乙秀倒有見地:“總要有人擔個名兒的,到底是不是真凶,誰也說不清了。”

“竟有這樣的事?”於薇也湊過頭來,“我知道有些事是冤枉的,可凶手是誰,好歹大家心知肚明。這不清不楚的,又算什麼呢?”

“哪個廟裏沒有冤死的鬼呢?”鄭琰不在乎地道,“擔了名兒的未必就得不了好隻要不存了那個心,名聲壞一點於諸王也沒什麼不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唐乙秀拋了飛書案,問鄭琰:“塞翁失馬,語出何典啊?”

鄭琰一頓,忘了這是個架空的世界了,笑道:“這是胡亂聽來的故事,說的是一個老頭兒,丟了匹馬……”把塞翁失馬的典故說了出來,“所以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

唐乙秀拍膝讚歎:“善哉斯言。”

李莞娘此人極有韌勁兒,還盯著飛書案不肯放,問鄭琰:“誰失其馬?何禍何福?”

鄭琰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看來是福的,也許人家覺得是禍呢。人各有誌啊。”

李莞娘聽得半懂不懂,隻得作罷:“我再回家打聽。”

鄭琰笑道:“你別再往前湊了,再往下,不是你能打聽得出來的,得看聖人呢。”

不是她賣關子,實是此事疑點太多,她根本就猜不出來。這年頭說是盛世繁華,人口眾多,見過兔國擁堵大場麵的鄭琰隻能嘲笑大家是土鱉。這根本就是地廣人稀,山野裏埋個人,除非老天幫忙,否則,骨頭爛了都找不到也是有可能的。失蹤個把人、埋了幾包東西(如果還有的話),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