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3)

小孩子們一點也不惱,仰著小腦袋看著母親苦惱的樣子開心地笑了。

阿肖一直未婚,但是對小孩子卻很是喜歡,從小春華開始,到現在的三小,她都曾很盡心地幫忙照顧,雖然主要工作還是由生育過的人來做,不可否認,她的善意讓小朋友們對她也很親近。

阿肖俯下-身,把已經繞到鄭琰身後的某個小家夥給抱了起來,小東西用稚嫩的嗓音叫著:“阿姨。”

阿肖無奈地糾正:“要叫阿肖啊。”鄭琰默許她的兒女在阿肖名字後麵綴上個姨字,小朋友們圖省事兒,直接喊阿姨了。這可是不是個值得提倡的現象,阿肖用力糾正小朋友的發音錯誤。

對於她的這種行為,鄭琰采取了不支持、不反對、不評論的態度,隨他們雙方拉鋸,誰贏了算誰的。

從腿上摘下另外兩個拎到榻上一起坐下,聯絡一下母子感情,阿慶就來彙報工作了。

鄭琰帶來的幾個侍婢如今也都獨當一麵了,既適應國情又與池家現在的生存形態相應的,他們家女仆的地位也挺高,也能管外部事務。阿慶拿著一把帖子起來:“這些都是投帖請見的,有些是小官兒,有些是士子,照娘子和郎君的吩咐,都客客氣氣地送他們走了。”

“放一邊兒吧,我有空就看一看。”

這就是政治生存形態了,當官靠推薦靠蔭封,想要踏入仕途,大部分人除非名氣響到一定程度,否則就隻好跑關係了。鄭琰和池脩之縱使忙,也會抽空看看他們的自我介紹,隻是這麼些日子下來,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出眾的人,隻擇了幾個差不多的人,薦去做了些小官。日子久了才知道,這世上能人並不如想象中的多,基本上最有本事的人她都已經見過了。想來頂尖的人材數量既少,也有些風氣,可不是那麼容易登門求推薦的。

阿慶也已經習慣了這種處理方式,又接著彙報下一件事情:“郎君邀客來家中飲宴,席麵、歌舞、住處已經安排好了。”

“嗯。”

這是遷去熙山之前的最後一次聚會,已經有了雛形的小小池黨中居高位的人並不多,有一些是要留在京中留守的,臨行前聯絡一下感情也是應該的。鄭琰的勢力正在學校裏培養著,小花骨朵一般努力吸收著墨汁。現在宴請的多是池脩之借工作便利發展出來的同黨,聚會次數多了,鄭琰跟他們也熟了。

看一看這一次的宴客名單,確定裏麵沒有什麼奇怪的物種混了進去,是一次很正常的同黨聚會,都是些熟人,鄭琰就放手讓阿慶去準備了。

宵禁的存在使得參加時間長一些的晚宴的客人無法回家,隻好住在主人家裏,由此而產生的許多傳奇小故事也是不勝枚舉。在池家目前沒有這樣的憂慮,池府原是老皇帝所賜,對小兩口來說是足夠的,現在他們添了五個孩子,又添了許多奴婢,自然有些狹窄。按說該換個住處了,卻又不舍得已經住出了感情的老房子,鄭琰就把宅子後麵坊內的民居買下幾座,加以修整之後把府中格局調了一下,足夠一大家人的居住和社交等用了。

有時候如果來的是她家親戚,比如鄭琬這樣的,因有急事要回家的,咳咳,鄭琰多半在鄭靖業的默許之下給他開張路條,冒充是鄭靖業寫的,這世上能看出來的人也沒幾個。

開宴這一天,天氣也不錯,來的人精神也很好,鄭琰作為女主人依舊與池脩之一同出席。聯絡感情的宴會都是很輕鬆的,尤其是大家還是同黨的時候。

今天的舞者有些特別,手持折扇,裁絹為麵,緣上垂紗,在舞娘手中一抖就成了一個扇形,隨著舞娘身姿的變化,扇子排出不同的圖案來,令初次看到的人忘記了手中還端著杯子。

自從山寨了千手觀音獲得好評之後,鄭琰已經許久沒有排演什麼新的歌舞了。唱歌的還好些,舞蹈這一行對年齡的要求就很高,大部分從業者是吃青春飯的。近來又換了一茬新的舞伎,千手觀音的舞還沒練好,為了應付不斷宴請,鄭琰不得不投機取巧使用了一些道具。

折扇在這個時空已經出現,隻是使用的人並不多,大家更樂意用團扇,亦稱宮扇。這種扇子製作起來比折扇簡單,誰也不缺那點兒地方,大俠們打架通常都是用拳頭磚頭棍棒作武器,折扇神馬的,市場並不廣闊,也沒有出現扇子舞。

此時的舞者更注重展示自身的功底,對於有可能比舞者更吸引人一點的道具的運用並不重視。

池黨內部的禦史朱寰不複一副鐵麵孔,勾起笑容道:“府上歌舞果然不同凡響。”

朱寰近年來一張臉是越來越麵癱了,平常少有笑的時候,據說他在家裏還好一點,到了外麵就有了一種避邪的效果了,江湖人稱鐵麵禦史。

鄭琰道:“禦史若是看得上,便贈與禦史如何?”

朱寰擺擺手:“沒地方放。”他一直做著禦史,雖然兒子也出仕了,終究養家不太容易。鄭琰也是吃準了這一點,才說這個話的,否則這種拿人當貨物轉贈的事兒,她做起來還是有心理障礙的。

歌舞間歇,大家互相勸酒聊天,當然未來幾個月的大致布置要留到書房裏商量。幾個留京的人囑咐池脩之到了熙山之後萬事當心,鄭琰也向在座兩位有孩子在崇道堂讀書的人保證:“熙山崇道堂有宿舍,再有什麼,我就接他們到我那裏住,總不會虧待了孩子。”

得到保證的程泓與汪禮都舉杯表示了感謝,這兩位的孩子照說比同學背景略差,能入崇道堂乃是內部操作。